那个时候,心慌恐惧的情绪似乎并没有眼下来得深刻。只是晚上在酒店,耗费在浴室里的时间比往常多了些,做得有点过头。他记得时舒膝盖全青了,第二天走路都不舒服。
其实是有影响的......
梁径放下咖啡,看着头顶的夜空。
他要怎么样才能把这个人牢牢拴在身边呢。
过了会,梁径想,头脑无比清晰,清晰得好像在做一份风险精算分析他需要绳索。
这么想着想着,他忍不住笑了下。
估计又要哭。
拉布拉多跑到他身边,晃了晃尾巴,忽然又掉头跑走。
那边会议结束,时舒跑出来找他。
他打好腹稿,像一个上台发言的学生代表,在梁径面前发表了一段道歉感言。
先前的笑意并没有从梁径脸上褪去,他温和地看着时舒包含歉意的面容,十分慷慨地说,没有下次了。
时舒以为这件事马马虎虎算过去了。当然,他很有自知之明,知道接下来起码一周,他得小心点过日子。
但是,在回去的车上,梁径忽然和他说,明天不出门。
时舒望着窗外:“啊?”
梁径目视前方,车子在一家便利店前缓慢停靠,他语气平淡:“我去买点东西。”
时舒看他下车,不是很明白。
当梁径拿着一卷尼龙绳和胶带上车的时候,时舒在他从容的动作里感受到一丝熟悉梁径在床上都是这样的。
梁径将它们随手扔在后座。
时舒瞬间呆住。
之后十几分钟,车内几乎是死寂。
时舒眼圈慢慢发红,他看了眼后座,又去看身旁面色如常的梁径,车速平稳,不紧不慢。
他低下头,一点点咬着嘴唇内的肉。
这个时候,他才真正明白,自己不顾后顾冲出去的那一分十七秒,对梁径而言,意味着什么。
车子停在公寓楼下。
“我不要......”
时舒低头说,语气哽咽:“我不要......”
梁径往后靠了靠,闭上眼,“时舒,下车。”
“呜......”他直接哭了出来。
梁径没理他。
过了会,他感觉自己的嘴唇被湿漉漉地吻住。
时舒:“梁径,我害怕......”
梁径睁开眼,他注视哭得一塌糊涂的时舒,嘴角弯起,眼底却一丝笑意也无。
他伸手给他擦了擦眼泪,说:“怎么这个时候才知道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