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声尖锐刺响。
时舒猛地站起,瞪着自如吃饭的梁径,脸都气红了:“我说我不想那么早走。”
梁径头也没抬,语气如常地回他:“不可以。”
时舒赌气:“那你自己走吧。”
这一句似乎和之前任何一句都意义不同,且意义重大。
梁径一下抬起头,注视时舒的目光无波无澜,但他看着他,无情又冷酷地一字一顿:“想都不要想。”
话音落下,时舒顿时红了眼睛,他看梁径的眼神好像立刻就要扑上去咬他。
但是之后的几秒,他只是站着,一动不动地和看似温和实则强硬的梁径对视。
突然,“啪”的一声,时舒用力摔了手上的筷子。
小乖吓了一跳,雪绒一样的小身躯急急撤退。它盯着掉在地上的两根木头,神色警惕。
时舒看也不看梁径,转身跑进房间,“哐啷”一声巨响关了门,然后“啪嗒”一声,又锁了门。
小乖一路撤退到电视柜前,瞧着紧闭的房门,小声喵了几下,转头去看餐桌边的梁径。
梁径没什么额外的举动。
他吃了两口饭,准备吃第三口的时候,半途放下了碗。
片刻,他捡起地上的筷子,沉默地收拾了桌面,餐盒放进保温袋,然后提上了楼。
前来拜访的客人已经去了书房。
梁坤在书房招待他们,顺便半私半公地说几句正事。
丁雪在房间里吃药。
她饭后吃的药种类很多,需要事先分门别类挑拣出来。
听到开门关门的动静,丁雪扬声:“时舒?”
梁径:“妈。”
丁雪笑:“吃完了?”她是笑自己下意识就以为时舒来了。
梁径没说话。
丁雪等了会。
也许母子之间有天然的联系,丁雪听了会房外动静,想了想,起身走出去。
梁径在洗碗。
往常,只有她儿子一个人上来的话,梁径是不会选择洗碗的。他会直接放进洗碗机,然后快速和她打声招呼就下楼。
今天的梁径沉默得和心情不好时的梁坤差不多。只是梁坤心情不好根本不会洗碗,只会在她身边走来走去,赶都赶不走。
“怎么了?”
丁雪伸手摸了摸自己儿子额头,温声:“和时舒吵架了?”
梁径没说话,手上动作也没停,碗碟碰撞的声音很轻,看上去是一门心思在洗碗。
丁雪等了等。
“没吵架。”半晌,梁径语气微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