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总是这样。

从小到大,天真又活泼,做人做事没边界更没防备见人家长得好看就要和别人回家看看脾气有时候大得要死,犟起来能跟人拼命,对时其峰喊打喊杀,记了几年闻京的仇。有时候又软得要命,磨起人来没完没了,各种招数,能把人生生磨光了棱角,只能听他的、照他的意思做或者想,不然就是没完。

梁径低头看他。

时舒被梁径眼底的怒意惊了一惊,他更加无措:“怎、怎么了?”

梁径好笑:“重要吗?不都按你的意思来?”

这句话很无聊,也很幼稚,无缘无故、阴阳怪气,但只有梁径自己知道,自己是走投无路了。

闭上眼都是何烁伸手去摸时舒小腹的手,还有那留下的红色印子,梁径甚至控制不住自己去想,那个印子还在吗?

他一点都不正常。

他早就不正常了。

从他亲他的那刻起,他就恨不得把他锁在身边。

可是他说“不可以”。

然后,他就看到他和何烁你摸我我模你,身上被留下揉捏的印子。

梁径垂眼注视时舒一张好看又无辜的脸,猛地用力抽回手,一个人往前走,语气依旧:“之前几天不都自己回去吗?今天怎么想着等我了?”

时舒低着头,不说话,被梁径抽回的手悬搁在膝上,没动。

梁径走了两步,也没再有其他动作。

忽然

时舒抬头对着梁径背影说:“你要是再用那种语气和我说话,我明天就回澳洲,再也不回来了。”

梁径僵住。

“我说到做到。梁径。”

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谁占上风的一刻,他们的关系永远在拉扯、在牵制像正负两极,失去任何一极,另一方就不存在。

第24章

好像有下雨声。

啪嗒、啪嗒, 落在高处的窗台上。距离再远些,能听到的风声。

阴晴反复了一天,终于在这个时候有了结果。

时舒站起来背好书包, 不想理几步外的梁径, 转身朝外走去。

这回换梁径拉他,叫他名字:“时舒。”音调很低, 低到能被遥远的风声淹没。

时舒很想学梁径一把甩开的潇洒, 但是他力气没有梁径大,甩了下手,反倒让梁径握得更紧了。

时舒很气,低头瞪着梁径握住自己的手,另一只手上去扒拉。

梁径就把他两只手都握住。

时舒:“......”

天彻底暗下来。

锁门的大爷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没来。估计是下雨耽搁了。

啪嗒啪嗒的雨滴声渐渐急促, 初夏第一波阵雨来得周折, 这会气势汹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