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景帝听得笑容不止:“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朕就拭目以待了。”
他收了收笑容,又道:“不止你,小慈也到了该议亲的年纪了吧。她如今虽不再是朕的外甥女,可朕还是挺喜欢的,也想着能为她找个好人家。”
谢无度眸色微沉:“敛之代她多谢舅父好意,只是她年纪小,心性不定,还没有这打算,敛之也舍不得让她早早出嫁。”
恐怕又是贤妃在搬弄是非,谢无度垂下略冷的眸子,这梁家与贤妃,恐怕是太闲了,没有事情做,整日盯着阿慈的婚事。既然他们如此清闲,他可以帮他们找点事情做。
的确是贤妃今日与弘景帝顺嘴提起此事,弘景帝这才想起此事。
“也是,她年纪还小,再留两年也可以。不过她这回生你的气,都把受伤的你晾着不管了,恐怕是生了大气了,你可得费些功夫才能把人哄好咯。”
谢无度淡淡一笑。
弘景帝在武宁王府没待太久,与谢无度又说了会儿话,而后便启程回宫。谢无度送走弘景帝后,脸色立刻冷下来,马不停蹄命常宁去寻了些梁家的错处抛出去,不露痕迹送到兰台。第二日,昌瑞伯府便被参了一本,母家出了事,自然要求到贤妃那儿,贤妃为此焦头烂额。
第36章 第三十六
长吉宫中,贤妃撑着额角,正心烦气躁,她华贵长裙一侧散落一地的碎瓷片。方才她因心烦,将桌上的茶盏怒而拂落,摔了一地。
现下扫一眼这一地狼藉,贤妃便更心烦。今日上朝时,听闻兰台参了昌瑞伯府一本,说是昌瑞伯私下收受贿赂,以权谋私,侵占平民百姓的田产,甚至于打死了人。
原本这种事在朝中是见怪不怪,发生得多,只要压下去,也便无事,寻常不会计较。但前些日子武宁王才整肃了承州之案,承州之案正是因为那小小知县以权谋私,滥用职权强占民女,致使人家家破人亡,又给知州送礼行贿,让知州包庇自己,这才闹得这么大。
承州之事还未过去多久,弘景帝原本是有些就此打住的意思,可也没完全忘记。这事儿一抖落出来,那不就是赶着往枪口上撞吗?十成十地触圣上霉头。
弘景帝在朝堂勃然大怒,就差怒指着昌瑞伯的鼻子骂他了,这样的态度,处罚自然也不可能轻。昌瑞伯府的人害怕,便求到贤妃这里,让贤妃给弘景帝吹吹枕头风,过些日子能从轻处罚。
贤妃恼恨他们办事不牢靠,这样的把柄错处也能叫人拿住,现下这样的时机,任是谁吹枕头风都不好使。可毕竟是自己母家,后妃与母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贤妃不可能坐视不管。
她烦闷地命宫人进来收拾碎片,宫人知晓她现下正在发脾气,也不敢触她霉头,匆匆地收拾了一番便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