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话?你这时候踹门进来,说这话合适么?”冷诺眼角一挑眼睛瞪圆了。

“再这么哑着嗓子说下去,明天喉咙该肿了。冷诺,我受不了大哥有闪失,是我把话说急了。别跟我计较了。”

林宽明明把话一点点缓了下来,手上的力度却是没减,还是跟喂林枫一样,把小药片往冷诺嘴里一塞,就莽撞的过来喂水了。

咳咳咳,直到冷诺要呛到了,才把林宽的手推开了。

林宽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取来了干净毛巾,帮她擦了嘴角,又帮冷诺披了件薄外套。

等冷诺刚平复下来,林宽又跟着喂了几次水,直到扶着她把茶缸子里的水喝净了。

“你觉得好些了么?”这一次,林宽才开口问冷诺。

冷诺把头埋在了支起来的双膝间,她蹭了蹭眼角的泪水,“林宽,我知道你担心你大哥,我的确不想跟你计较。可你这算什么?你之前在哪儿?你这算人办的事儿么?”刚刚蹭干的泪水又涌了出来。

“是我不好。我也看过春晚。急着赶回来,也没有想过赶着的是踹门进来这种场景。”林宽这次没再躲避了。

“那你急着赶回来干什么?”

“来默默祝福你和大哥。我唯一的大哥。我敬他爱他,这世上他是我最重要的亲人。”

“那我呢?”问完这一句,冷诺又一次把头更深的埋进了胳膊里面。

“你?”林宽长叹了口气,声音柔和话语却刺耳,“你如果看得上大哥,就好好嫁给他。看不上大哥,我想大哥是不会逼你的,就别嫁给他。你这算什么?冷诺,你告诉我,你到底怎么想的?大哥对不起你们哪一个?你跟谢然这么霍霍他……”

“我?霍霍他?我也跟你一样担心林枫!”冷诺把一头乌黑的秀发甩在了后面,抬手薅起了前额的刘海。

“冷诺,你不知道大哥的病根子,我不怪你。大哥他受不了这种刺激。五姨,就是穆然,就是被人下了药,不得已大哥被拉上了炕,做了他后悔一辈子的事儿。”林宽的眼瞳越来越暗了。

“他疯过的日子你不是也见过吗。不跟任何人说话,不肯出屋的大哥,你不是也接触过吗。那副枷锁有多沉重你不是也看过吗?”林宽从床头退了下去,跪在床边,看着冷诺,不再沉稳了,语速快了起来,但句句都是滚热胸口里面倒出来的一腔真挚。

“你们让穆然的那一幕重演,不,我说错了。不是你们,是姓谢的。这对大哥来说就是折磨。他是个病人。是个好不容易才走出阴影的病人。算我求你了冷诺,别再刺激他了。他病倒了,我们也会跟着垮下来的。”林宽仰望着冷诺,连神情也近似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