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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草 麦客 975 字 2023-02-07

他们购买了往返车票,售票员热情介绍了纪念款票根,不过茅井梧没在意。

是夜星光非常美,茅井梧心情很好地分享了一些家庭趣事,比如妻子怀孕期间特别喜欢含柠檬片,以及为了给小孩起名翻了很久的字典。弟弟一言不发地听着,茅井梧觉得他好像不是很喜欢这些内容,因此没有再讲了。

‘这个地方不错吧?’

他们到达山顶,到一处观景台,茅井梧问。

‘护栏很低,有点危险。’

茅清秋说。

‘没关系,离远一点就好了。’

茅井梧说。

但他没有意识到危险的不是护栏。

有危险的从来不是区区死物,会做出危险事情的只有活的人,去伤害人,以及被人伤害而不自知。

茅井梧也许会后悔站上观景台的那一刻,他从山顶坠落时还保有一点意识,但已经不确切了,远离他的不仅有星空,还有生命。

如果他花了二十余年都没有认清自己的弟弟,那么就算临死也许也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最后做个糊涂鬼,身后给他盖棺定论为失足坠亡,也不会从地下跳出来反对。

茅清秋是在观景台上袭击的哥哥,雪地上留下一汪血。

他脱下外套把沾染血迹的雪块包裹起来,消除痕迹,乘缆车返回酒店。洪斌接应了他。雪块融化后血迹留在衣服上,无论洗过多少遍,茅清秋都觉得恐慌。为了避过警察的调查,他想把衣服扔掉,却不敢扔在酒店,第二天去了镇上的一家捐赠站。

二十四年后茅井梧的儿子阴差阳错来到同一个地方,看到了失物墙上那张从血衣里找到的票根。于是一切回到原点。

第3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