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问顾西园过得怎么样。
顾西园发了一个流泪的表情,说很累。
简直像两个摔得头破血流的幼稚园小朋友互相求拥抱。
唐卓的消息很快就来了,顾西园立刻买票飞阳城,因为和师姐约了在阳城见面,这次出发显得没有那么遗憾与空落。
他买票的时候就想着贺循应该会比他先一步回到阳城,到时候人海茫茫,如果没有网线连着都不知道哪里去找他。然而落地等行李的时候,他又看见不远处贺循和他的团队在一起,正在交流,没有看见他。
顾西园拖着行李箱离开时他们还在等,他觉得贺循应该没有看见自己,但是与贺循待在一个城市的感觉很奇妙。
转租的卧房已经被师姐收拾出来了,一张床、一方书桌,客厅里放着她的大包小包,特意等到顾西园过来,与他吃过接风宴,当晚就要走了,也相当于送行宴。好像进入了凭票入席的世界,有一人到来就有一人要离开,没有多余的位置。
与师姐最后一次促膝长谈的记忆还停留在顾西园十多岁的少年时期,那时顾西园没有可以敞开心扉的长辈,师姐就是他亦师亦友的倾诉对象。
师姐说:“至少你还有恋爱可以谈,爱情让人更勇敢。你师姐我奄奄一息的时候,也想上街抓个人来谈恋爱啊。”
顾西园有点尴尬:“没有在谈了……吧。”
师姐:“…………‘吧’是什么意思?”
顾西园说:“嗯,没有在谈了。”
回想起来,他与贺循在一起的时候没有人先表白,分开时也没人说分手。好像他们之间什么也不用多说,都明白彼此的意思。
“啊?我记得高中那时你们感情很好来着,你说会去同一座城市读大学,怎么就分开了呢?”
与贺循同居的暑假,顾西园去找师姐请教,送恋爱对象生日礼物,选什么比较合适。本来想问尤莉,但是那家伙太八卦了,一定会缠着顾西园问个没完。顾西园原本想着师姐性格比较稳重,没想到被飙泪控诉了一顿:高中生怎么可以谈恋爱?!师姐我可还是母单!
贺循的生日在七月,顾西园去了本地的漆器厂,手作一方伏羲琴大漆镇尺送给他。与往常一样,看不出来贺循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只是后来一直放在他书房的案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