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们报警吧。”顾西园说。
对面见他这么光棍,居然也被震住了,指指点点,说会守着这里等顾小川回来。顾西园反正已经长期住校不回家了,也无所谓,如果不是家里有珍贵的字画,还能请各位大哥进屋等,他等了三年都没等到顾小川回家。
顾西园收拾了东西出门,还拿了家里的矿泉水,一人塞一瓶:“辛苦了,见到我爸千万不要客气,该收拾就收拾。”
对方:“………………”
是贺循来接他上岛,车开了近四个小时,在落客区换成岛上的摆渡车,茅清秋安排了接他去附楼入住。
小楼在红豆杉与水杉掩映的密林深处,露台可以看见主楼古色古香的飞檐。
“这里以前是我爸住的地方。”贺循说。
顾西园知道他说的是亲爹,不是茅清秋。茅井梧原先是贺云度的秘书,很得老爷子喜欢,娶了老板的千金,弟弟也是那时候接触到贺家,没多久就把哥哥取而代之了,顺便接手了嫂子和小侄子。
贺循带他熟悉小楼周围的环境与路线,那天气氛很好,贺循也并没有因为顾西园又要为茅维则代笔而对他有意见,反而心平气和地说了许多话。
“我很小的时候以为茅清秋是生身父亲,过的与其他小朋友没有两样的童年。非要说有什么不同,可能是我家更和谐、更美满,相敬如宾的夫妻,和蔼亲切的父亲。后来有一次感冒吃错了药,陷入休克,外公连夜叫了家庭医生过来,我醒来就听到他们在说,不是亲生的小孩不知道小心。”
顾西园想要安慰他,就说:“亲生的小孩也不知道小心,我小时候把我爸藏在矿泉水瓶里的酒喝了,差点酒精中毒。”
贺循垂眸看了看他:“那么后来我跟茅清秋去跳伞,伞包打不开差点高空坠亡,也是家长不小心了?”
顾西园:“…………”
茅清秋暗地里不知道下过几次手,贺云度不与女儿一家住一起,就是想回护都来不及,隐晦地提点过茅清秋几回,始终没有效果,后来干脆放手不管,当个睁眼瞎,茅清秋倒是没有再尝试弄死贺循,改为明面上刁难他,“教”他格斗,换掉他的房间。
大约是贺循在他眼里从潜在竞争对手,成了可以随意戏弄的猎物。
晚上那一家人要一起吃饭,顾西园就独自留在附楼里完成茅清秋要的寿辰画。晚饭在房间里吃,与贺云度饭桌上吃的一样,他是个老派的人,喜欢吃中餐,饭后甜点也是樱桃蝎饼、杏胶饮一类的传统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