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字还没说出口,一滴带着些微体温的液体落在他的后颈上。
安戎半张着嘴,一下子怔住了。
同样冰凉的右手搭在安戎的肩头,顺着他瘦削的肩膀往下滑,经过形状明显的蝴蝶骨,经过后背。
安戎的心底倏然划过一种毛骨悚然的冷意,在冰凉的指尖一点点接近他后腰那道疤痕之前,安戎蓦地挣扎起来。
“放手,薄凛,放手!”
甚至不用去看,安戎都精确地知道那道伤疤所在的位置,而薄凛的手指,就停在它上方不到一厘米的地方。
它停住了。
没有摸下去。
在自己剧烈挣扎后的喘息声中,安戎听到了一阵压抑的呜咽声。
那么伤心。
伤心到安戎都跟着难过起来。
安戎深吸了口气,缓和了语气:“放开我,你先放开我,薄凛。”
按着他的手没有动,安戎侧着头趴在床上,看着房间中虚空的一点。
后背的布料被洇湿了,男人的哭声并不明显,明明从没有见过薄凛落泪的样子,可脑海里,清晰地浮现出对方此时的模样。
轻轻叹了口气,安戎目无焦距地放松了身体。
他真的没想到薄凛会知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