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为其铸造了一个牢笼,即使那个笼子很大,却也仍旧掩盖不了被囚禁的事实。

没人可以挑战“天之契”的权威,一切妨碍都要被推翻、被打碎,不论是谁,不论这个人在身边的人眼中多么优秀,哪怕所有人都明白未来终有一天这个人也会成为一国的栋梁之材,可跟“天之契”的结晶比起来,终究是可以随时被舍弃的对象。

朱浅忧虑的眼神、安戎平静的目光。

薄凛眼角余光扫过手牵着手肩膀抵着肩膀靠在一起的安戎和朱浅,最后落在安戎宽松的春装下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小腹。

看似随意搭在膝盖上的手指小幅度地动了动。

没有人察觉出这位顶级alha的心神不宁,因为几乎所有人在他面前都无法抬起头来。

在片刻的沉默中消化了薄凛出现的事实,稍稍整理了思绪,陈从咳嗽了一声:“薄先生,你知道——”

然而并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旁边的云蔚直截了当地打断了他的话。

“薄先生很忙,”云蔚故作姿态,抬起手腕,点了点腕上的手表,“场面话就不必说了,你们听着就好。”

陈从喉头哽了一下,胸口的起伏停滞了一秒。然而不管是他还是那一众平时牙尖嘴利的下属,也只能把这口气硬吞下去。

“……薄先生,请说。”

薄凛垂着眼眸,随手整理着西装袖口。

明明云蔚上一秒刚说了他“很忙”,可他却沉默了大约一分钟的时间,像是故意给陈从等人难堪似的。

但沉默过后,他却说出了让陈从心花怒放的话:“我来这里的目的,其实跟陈部长并不矛盾。”

并不矛盾……

所以,他也是来逼他走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