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他能够确定不会背叛他的,其实也就只有自己。

冷清的小镇这几天忽然就热闹起来。

年轻人都在外地打拼,留在小镇上的本地人基本都是些年龄在五十岁以上的老人。如果在街上遇到了年轻人,大多是些附近城市里过来写生的美术生,或者是和安戎一样想要找个环境安静景色宜人的小地方放逐自己的游客。

利维不是自己来的。

他带了一批手下过来,其中就有威尔和之前让安戎印象深刻的那位左臂上纹着“妈妈的乖小孩”、右臂上纹着“我爱王嘉怡”却连“王嘉怡”是谁都都不知道的纹身大汉。

一群身手矫健的外国人每天都闲不住,比镇上的大爷大妈爷爷奶奶起得还早,天还没亮就能听到他们吆喝着口号围着小镇负重跑步的声音。

别看这群人闲下来吞云吐雾,健身训练却不含糊,身手个个是身经百战的雇佣兵特种兵标准。镇上有个小广场,晚上是大爷大妈跳广场舞的场地,白天这群人就在广场上摆下擂台,一群胳膊比人大腿粗衣服脱了毛发旺盛令人愕然的alha赤手空拳搏斗,小镇上的居民有了热闹看,广场上每天都围满了人。

原本这对安戎来说没什么特别,该吃吃该睡睡,清醒的时候看看书,直到两天后他发现薄旻又交到了好朋友。

两米高的威尔站在篱笆门外,朝二楼的安戎挥了挥手。

安戎刚打完一个哈欠,眼睛里还带着点湿气。他趴在窗口往下看,也朝威尔懒洋洋挥了挥手:“威尔先生。”

威尔在黑暗里都能行动自如,他视力很好,即使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却也能看清安戎蝴蝶羽翼般浓密的睫毛上湿漉漉的水珠。

淡棕的瞳孔微微缩了一下,他不着痕迹地深吸了口气。

“进来坐一下喝杯茶吗?”安戎问。

威尔说:“不用了,我来找薄旻。”

“……薄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