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片刻,安戎开了口。
“现在看清楚了?”
苏珑嘴唇一抖:“……什么?”
“从林诚到张钦,再加上牧野,发生了这么多事,你就没有一点想法?现在还反问我‘什么’?”安戎几乎对这傻白甜的愚蠢无话可说。
苏珑瘦削的脸颊肌肉都在颤抖,他眼底有痛苦,却更多的是茫然——对未来该依靠谁的茫然。
安戎握紧拳,真想狠狠给他一拳,却知道对苏珑,拳打脚踢根本没用,连跟他讲道理他都未必能听懂,打他一顿又能怎么样?
安戎不是原主,他和苏家人根本就没有关系。哪怕他是原主,苏家人又有哪一个能称得上是他的亲人?从安馨去世的那一刻,原主在这人世间就早已成了孤家寡人。
所以,就像裴梨说的——管他去死?
作为人,他有怜悯心,但怜悯心也是要分对象的,他可以给路边的乞丐,可苏珑并不值得。
即使他知道,只要跟薄凛说一声,什么事都会帮他摆平,可凭什么呢?
他愿意去依赖薄凛,但苏珑又凭什么?
他自己都不想管。
“这些话,我只说一次,你能听的进去你就听听,听不进去,随便你。苏沨也就被判了七年,你可以苟且偷生到七年后,再哭着求你亲爱的爸爸给你烂泥一样糟糕的人生买单。”
苏珑肩膀一颤,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你再哭一个试试。”安戎烦不胜烦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