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冕也绷不住笑了,咳嗽了一声板起脸:“笑什么……”
“你是弄了个博物馆吗?”
他的奖状、试卷、运动会时得的奖牌挂了一墙,博古架上摆放的不是古玩奇珍,是他的课本、作业本、小时候收集的卡片、各色的玻璃弹珠等等零零碎碎的小东西,都用透明的防尘展示盒罩着,别说还真像是十几二十年前那个年代的某个缩影。
洛迟鸢摸着脖子上崭新的红色毛线围巾,围巾短且窄,并不适合一个成人戴。他记得,这是和母亲一起度过的最后那个新年,她亲手替他织的围巾。
十几年的光阴,早就该腐朽的东西,一分钱都不值,却被精心修复,只是因为它对于洛迟鸢来说是无价的。
他脸上促狭的笑容渐渐沉淀下来,眼眸里波光流转。醉意未消,他缩在座椅里,把下半张脸埋进围巾里,慢慢闭上了眼。
“时冕,谢谢你。”
这么多年,几经辗转,他丢了太多的东西,没能留下和母亲有关的一样物品,可那些丢失的东西在多年后终于寻找回来了,虽然不多,却足以慰藉。
alha看着车前的道路,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头。
那只手很宽大,掌心温暖,或许他可以相信,那是可以为他遮风挡雨的手。
“回来后可以搬进去吗?”alha像是怕惊动了什么似的轻声问。
在洛迟鸢沉默的片刻里,时冕双手紧紧地抓着方向盘,紧张的程度不亚于一场告白。
直到洛迟鸢终于“嗯”了一声,他松了口气,在对方看过来时没有丝毫不好意思地承认:“我就是紧张啊。”
“都已经在一起了难道我还会拒绝吗?”
时冕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在洛迟鸢重新爱上他之前,他知道他们在一起也不过是洛迟鸢为了孩子的妥协而已,所以即使仅仅是邀请他同住,时冕也无法因为一张结婚证而把它当成理所当然会被同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