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套四合院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择一居”,虽然是取自王择一的名字,但时冕一下就看对了眼,连带对王择一这个人都有点刮目相看了。

择一而终,不就是他对洛迟鸢的态度吗?

洛迟鸢作为一个钢铁直男根本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倒是时檬,稍稍一琢磨就回过味儿来了。

回了云顶,时檬就给了他哥几个建议。

“装修这事我看得找苏槿,”时檬虽然没见过苏槿,但也知道这些年苏槿是洛迟鸢最好的朋友,“听听他的意见,还有你不是说有个辉腾的同事跟小弋关系很好吗,也最好问问。另外我建议你去一趟金沙市,看看小弋小时候和他妈妈一起住过的地方。”

时冕第二天就带着沈凉飞去了金沙市。

洛迟鸢接连几天去接洛羡没有看到时冕,问也没问这个茬,弄得时檬频频叹气。

时慕问他叹什么气。

时檬点着他的鼻尖摇头:“看来你爸爸在你洛叔叔心里一点位置也没有啊。”

时慕似懂非懂。

时冕一去就去了整整一个礼拜。

洛迟鸢九岁那年母亲去世,后来就被当地救助机构收留,当年他和母亲住的地方是租的,虽然那栋小楼还在,但已经转过无数个租客之手。

时冕找到房东之后,房东倒是对这对母子有一点印象。

“那个小孩子从小都不大爱笑的,看起来凶巴巴的,后来我才知道,小孩子淘气啊,知道他没爸爸都爱欺负他,他都是装的,其实很乖,还总爱帮我干些杂活。我记得以前他周末总喜欢去学校旁边的书店看书,”房东说着,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回到房里,不一会儿拿了一张照片出来,“这是一次过年的时候我给他们拍的照片,那时候家里刚买了照相机,还是个稀奇东西,那小孩子过来拜托我,说自己和母亲还从来没有拍过照片呢。可惜这照片还没洗出来,他母亲就去世了。”

时冕接过照片,照片已经有些发黄了,一个穿着红色呢子大衣的漂亮长发女人抱着一个小男孩站在一棵大榕树下,时冕回头,小楼对面的那棵榕树还在。

他拿着那张照片走过去,让沈凉帮他拍了一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