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药效退去,洛迟鸢抖着双腿站起身来,慢慢扶着墙壁下楼,走进浴室中。

水流声和呕吐声从浴室中传来,持续了很久。一个小时后,他拽着交领浴衣的领子离开浴室,脸上仍旧有几分不自然的潮红,他走进储物房内找出医药箱,拿了几颗退烧药吃了下去。

所幸最近他天天锻炼没有一天的荒废,身体耐造多了,这么想着的时候居然还笑得出来。

在楼下休息了半天,手脚恢复了些许的力气,他爬上楼回到房间,手机的呼吸灯闪烁着。

会给他打电话的人少之又少,点亮屏幕,果然是时冕。

眼神在触及屏幕上显示的联系人时明亮了一瞬,他吸了口气,回拨了电话。

“嘟嘟”声响了几秒钟很快就被接起,对方仅仅发出一个“喂”的单字,就令刚刚经历了发热期的人心尖一颤,oga在这种时候尤其敏感和软弱,即使是洛迟鸢也不能例外。

他靠在枕头上,双手握着手机,轻轻咳嗽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

“你刚刚给我打电话了吗?”他的声音很低哑,开口后自己都吓了一跳。

然而或许当声音转成电磁波,再传到对方的耳朵里,已经有所改变,时冕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他的不对:“爸今天出院,晚上你自己回一趟山水,我这边直接从公司出发。”

山水华年是时家市郊别墅区的名字。

洛迟鸢抿了抿嘴角:“好。”

他说完这个字,电话里有短暂的沉默,时冕清浅的呼吸声传来,他屏住呼吸等待着,然而,两秒钟之后,时冕挂断了电话。

他保持着刚才通话的姿势坐了很久,眼眸中明亮的星陨落,双手颓然滑下。

手机摔在柔软的床垫上,滑到羊毛地毯上。

洛迟鸢靠着床头疲倦地闭上眼。

为什么还会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