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迟鸢靠在洗手台上,看着面前的镜子。

镜中的人有一双眼角上挑的桃花眼,面无表情时总会多一分凌厉,可此时眼角微红的模样却将“魅惑”两字诠释得淋漓尽致。似是高烧缠绵,平日里白皙细腻的皮肤上透着一层薄薄的绯红,殷红的嘴唇更像是要滴出血来。

整齐洁白的牙齿撕咬般扯着下唇,洛迟鸢垂下眼,刚刚扑了水的睫毛一簇一簇地黏连着,几滴水珠顺着额角滑落,露珠似的颤颤巍巍地挂在睫毛的边缘。

喉结上下滚动着,整齐浓密的眉在眉心处拧成一团,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轻喘,他终于支撑不住地跪了下来。

低咒了一声,他最终还是一脸不甘心地从背包最里面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支粉红色的针剂。

谭康让他去体育馆送论文的时候他就应该有所戒备,甚至一群alha围上来的时候也不该逞一时之勇跟他们动手。

alha在兴奋时铺天盖地的信息素的挥发刺激了脆弱的腺体,原本还有一周左右才会迎来的发热期提前到了不说,平时吃惯了的药片居然如隔靴搔痒,根本没办法压制体内汹涌而出的热度。

洛迟鸢不喜欢用针剂,针剂对身体的副作用太大,用得越多,身体的抗药性越强,可这次实在是没办法了。

用牙齿撕开包装,不甚娴熟地将针头插进小臂上的血管里。

随着粉红色的液体注入,洛迟鸢松了口气,拔出针头,将针管掰断,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脚刚抬起来,整个身体就被定住了。

洗手间的门口,一个高大帅气的alha正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什么时候来的?看了多久?

洛迟鸢微微皱起眉,并没有欲盖弥彰地将针管藏起来,而是坦然地走到门口,把手里的垃圾丢进垃圾桶,只是在转身时,悄悄将藏起来的包装纸塞进了兜里。

或许是抑制剂失效,空气里一股淡淡的鸢尾花香,浓度不高,让人很容易忽视它的存在,却莫名被他的嗅觉捕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