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亦清那头的声音停滞了几秒,咽下焦头烂额和希望一再破灭的恐惧绝望,轻轻说道:
“捐赠人目前对这个事情很抵触,我觉得最好缓一缓,不要步步紧逼。我这边也在找别的办法……
小姜,手术会顺利的,一定会的。”
“姚阿姨,我想办法尽快赶过去。”
姜浔的口吻放得很轻,轻得就像所有横亘在他们之间的距离困难都不值一提。
姚亦清没有立刻回答,过了一会儿柔声说道:
“小姜,你为云逐那孩子做得够多了,阿姨不想亏欠你太多,我敢肯定小逐也是和我一样的想法。
日子总还是过下去,这边就交给我。”
“姚阿姨!”
“嗯?”吆吆
“姜家老宅我不能要。”
“小姜,那是田云逐的心愿,也是阿姨的心意。”
情况紧急,两个人都无意多说。姜浔更不敢细想姚亦清的画外音,匆忙收了线,重新朝着漠河古莲机场的方向疾驰而去。
不出他所料,机场里根本找不到田云逐的影子。
他站在纷乱的机场大厅中央,忍着急火攻心带来的头痛,胃里也像烧着了一块碳,看每一个脚步匆匆从身边经过的身影。每一个年轻高挑的身影都像是他,侵占他的视线,拉扯他的心脏,每一个又都不是他。
姜浔忍着一次又一次冲过去把人拉住的冲动,忍下一次又一次冲过安检,冲进飞机的冲动。
因为深知一切都是徒劳的,他失败得彻彻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