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浔收好了各种食材,进屋去陪他。
他在房间中央止住脚步,闭眼适应了几秒黑暗,幽深晦暗的眼眸中才逐渐浮现出一道微微起伏的消瘦轮廓。
田云逐面朝墙壁缩在被子里,只露出发丝蓬松的后脑勺。他的呼吸规律,又很轻,人已经睡得很熟了。
虽然他一整天心情都很好,姜浔还是有点后悔带他出门这么久。摸黑确认了田云逐的体温,确认他乖乖吃掉了那一大把花花绿绿的药片,姜浔按照之前跟他约定好的守在旁边,陪他午睡。
姜浔在黑暗里按亮手机,跟姜永济确认了奶奶的近况,又跟田云逐的妈妈姚亦清聊了两句美国院方手术准备的相关进程,确认好田云逐启程的大概日期。随后姜浔登录购票网站查询漠河直飞洛杉矶的航班信息。
由于田云逐住院以来表现出对他超乎寻常的依赖,哪怕进不了病房,姜浔也时刻默默坚守在他能找到的不远处,每天准时出现,从未缺席。
可是现在,他后悔自己没有趁田云逐住院治疗的那段日子再理智一些,抽时候飞北京大使馆拿下赴美签证的面签。如果事先办理好了短期旅游签证,哪怕不能放姜奶奶一个人在漠河太久,但至少可以亲自把田云逐安全送到美国。至少可以在他手术那天守住他,亲自守一个关乎他们的未来结果。
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无所适从,追悔莫及。
刚想到儿,田云逐突然翻了个身,熟门熟路地挤进姜浔的怀里。
“醒了?”
姜浔也伸手搂住他。亲密的事情做多了,两个人的动作都无比自然。
“嗯。”
“饿不饿?”
“不饿,感觉刚吃完午饭没多久。我睡了很久吗?”
“没多久。”
“哦。”
“不饿就接着睡,反正天也是黑的,你不是想睡个昏天黑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