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哥,回来了?”
“嗯。”
“东西都买全了。”
“差不多。”
“还拎着干吗,怪沉的,快放下啊。给我看看有没有落下的。”
田云逐连头发也顾不上擦,急切地走过去,像是要帮忙收拾整理。
姜浔把东西放在地上,伸手拉住他的胳膊,
“别管这些了,先把头发吹干。”
姜浔脱掉外套,用心急火燎奔波一上午积攒下来的体温抱了抱他。趁他在强势的温柔里乖乖就范,小猫一样轻轻蹭着把脸埋进自己胸膛时,不由分说地把人拉到自己腿上坐好,拿吹风机帮他吹头发。
田云逐时不时闭上眼睛享受一会儿,然后再打着哈欠,随手翻翻他最近一直在看的研究生教材。
跟姜浔解开心结后,他重新燃起了继续学业的念头,看书也不再避讳着姜浔,不再胡思乱想担心他看了心里会不舒服。
虽然不是故意为之,但不管怎么说,当初姜浔确实是因为自己,因为自己的病丢了可贵的保研资格。这件事也让田云逐自己吞尽了痛苦悔恨的苦果。
事到如今,姜浔早已舍弃了继续读书深造的念头,但田云逐还是不能做到像他那样坦然。这份苦涩已经在他孱弱的躯壳里发酵了经年之久,他在他们两人之间制造了那么多莫须有的误会,更不能轻易把机会白白浪费掉。
姜浔不去管他的小心思,专注地照顾着手指间的每一缕头发。
田云逐的头发还是那么软,只是掉得比往常更多,缺血缺氧让它们失去了一些光泽。阳光底下,这些细微的变化仍旧逃不过那双冷灰色的眼睛。姜浔用另一只手小心梳理,趁田云逐看书的时候不动声色地把那些脱落的头发处理干净。
“行了。”
田云逐下意识地拿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顶,温热干爽,触感很舒服。他回头朝姜浔笑了笑,不设防的弯弯眉眼看起来也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