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浔阴晴不定的脸孔直直地从田云逐仰望的高处压下来,把唇印在他已经忘记了流泪,却仍然湿湿热热的眼睛上。
他的目光像刀,动作也不温柔,田云逐颤了两颤,还是缓缓松了一口气。
姜浔趁他泄劲儿的功夫,把人从地上提起来,让田云逐面对面坐到自己的大腿上。
田云逐像是要把刚才没敢看的都补回来,定定地瞧着姜浔。
“你不生我气了?”
“怎么不生气?你狡辩了这么一大篇,哪有一点儿诚心认错的意思?”
“不是狡辩,我什么都跟你坦白了……”
“所以呢?你坦白了,就什么都是对的,我就必须体谅你,纵容你,什么都听你的?”
“不是……”
“我再重申一遍,不管你有什么苦衷,什么执念,我都有我的底线。
我都不许我爱的人拿我们的命去冒险,听清楚吗?
其他的随便你怎样,我都愿意配合,唯独这一点,你趁早死心。”
田云逐环住姜浔脖子的手臂紧了紧,心里波涛翻涌,哭和笑不论哪个都没办法做到了。只是还不够死心,不能像姜浔说得那样轻易死心。他低下头,试图用亲吻软化姜浔冷酷的深情。
姜浔用手把他轻易推开了。
田云逐摇摇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满眼的惊痛,羞愤委屈,甚至还有难堪。这些情绪落进姜浔眼底,比他的眼泪更伤人。他想要从姜浔身上逃开,姜浔先一步更紧地把他抱起来,一直抱回卧室,放到床上。
田云逐一下用被子把自己紧紧裹住,头也蒙住,背对着姜浔,就像不久前姜浔背对着他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