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
“把衣服脱了,我检查一下,看看你刚才滑雪摔的那下有没有伤着。我留了那小子的电话,要是你有什么地方摔着磕着,我再找他。”
“我觉得没什么问题,他也不是故意的。”
“不管是不是故意,伤了人,也要负责。”
田云逐知道自己说不过他,着急地摇了摇头,
“所以,你带我来酒店,就是为了这个?”
“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
姜浔压下来的审视目光,让田云逐难堪地侧开了头。
“我……我知道了,一会儿我自己看……”
他躲闪地向后后退了一步,想把房门重新关上,结果忘记了花洒一直开着,光滑的瓷砖地板上已经积了不深不浅的一汪水。田云逐脚底打滑,把自己吓了一跳,转身后退的时候虚虚握着的花洒喷头脱手掉了下去,正好砸在右腿的膝盖骨上。喷头又被软管拉扯着从地面弹起,荡来荡去,把热水喷得到处都是。
被砸得疼极了,田云逐吸着气捂紧膝盖蹲了下去,好半天没能直起身子。水花变着方向胡乱喷淋着,呲呲作响。田云逐被砸的那一下疼劲儿还没过去,又被水柱劈头浇到脸上,身上。他狼狈地抬起手肘挡了几下,不出几秒钟,还是被淋了个彻底,成了只在热水里扑腾的可怜兮兮小鸡仔。
姜浔闻声大步闯进门来,立刻把花洒关上了。可是他自己也被淋湿了,水沿着漆黑的短短发茬往下坠,落进他幽深的眼睛里,改变了眼眸的色泽。
姜浔在田云逐面前蹲下,把他挡在身前的手臂拉开,
“田云逐,”
“浔哥,你别……”
田云逐仰起脸,水就一道一道,像眼泪一样流得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