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云逐?!”
是姜浔的声音,姜浔在叫他。
这么快就到校医院了吗?
他又走神儿了,还是竟然再姜浔的自行车后座上睡着了?
田云逐睁开眼睛,视野里一片茫然。他不是坐在姜浔自行车的后座上,而是自一间有几分熟悉也有几分陌生的房间里醒来。
这里,是姜浔的房间……
田云逐迷乱地睁大双眼,终于看清,姜浔就站在床头看着他。
这个人好像在须臾之间发生了成熟的蜕变。剃短的发茬,令他又烫又野的眼神儿完全暴露在外。累积的沉郁加深了他脸上的线条,五官依旧帅气得令人侧目,看上去却更加硬朗疏离。
还没从困倦中完全恢复的田云逐,总觉得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有点凶。几天相处下来,那样的目光已经不会再让他感到害怕了,却还是轻易就让他手足无措。
“感觉怎么样?”
虽然姜浔很耐心地,一直等到他恢复了多半的清醒才开口询问。可是他的声音气息明显不够稳,这一点在他身上十分罕见。
田云逐更像是被他这点反常惊到了,
“什么?”
“你流鼻血了。”
姜浔朝他抬起右手。田云逐看到他手中浸湿的毛巾,上面有明显因为擦拭而留下的几道血痕。
田云逐摸摸鼻子,惊呼一声,从被窝里爬起来。发现枕巾上也被他弄得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