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喜欢甜食的人不是我,另有其人。”
“谁?”
最后的这个问题卡卡西并没有回答。他只是笑眯眯地催佐助回去休息,并告诉对方小孩子不要乱打听大人的事。直到目送黑发少年气冲冲地离去,身影消失在小路尽头,卡卡西这才收回目光,朝那块石碑走了过去。
他在自己曾经站过无数次的位置立定,低头凝视着一道熟悉的刻痕。
うちはオビト。
自从成为火影之后,卡卡西在慰灵碑前停留的时长已经大大减少。身份的变化意味着他必须始终将村子放在第一位,无法再随心所欲地挥霍时间。况且,在经历过中忍考试的事情后,每当他想起这处地方,心头便好似纠结了一团乱麻,茫然无绪。
如果……名字刻在碑上的那个人其实并没有死,而是换了一个全新的身份,在世界上的某个地方继续生活着呢?
理智在警告卡卡西,让他立刻停止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当年在神无毗桥,带土的半边身体被砸得粉碎,后来又随着落石一同陷入地下,这是他亲眼所见,半点做不得假。那样严重的伤势,就算当场把人挖出来带回木叶,救活的几率都不到一成,更要落下终身残疾,从此成为一个与病床和轮椅为伍的废人,又要如何才能继续以健全的躯体自由行动,更成了五大忍村之一的首领?
即使如此,却依旧有一些东西在引诱着卡卡西,使他无法彻底放弃幻想。鸢开始在雾隐村出现的时间,只有右边开孔的面具,心照不宣的默契,写轮眼的共鸣;以及他说话时熟稔的语气,离开前那些暧昧不清的暗示,还有在危急时刻救下他的行为……
但那或许也正是他不是带土的最大力证。带土被卡卡西害死并背叛的带土怎么可能会救他?
“你自我感觉良好得令我作呕。”血肉模糊的少年冲他冷笑,奇怪地糅合了另一名成年男性沙哑的嗓音,听起来仿佛是两个人在异口同声地说话。“救你一次已是不值得,怎么还会有第二次?”
那亡灵似乎被他恬不知耻的态度所激怒,从此在每一个夜晚闯入卡卡西的梦中,掐着他的脖子厉声咒骂,勒令他认清现实,不要再痴心想。渐渐地连卡卡西自己都开始感到羞愧:他怎能这样扭曲带土的意志,把自己的荒唐假设强加给对方,并为此而心中窃喜?
鸢不会是带土。既然他不是带土,那么他到底是谁,对于卡卡西来说也就失去了意义。
商店街的喧嚣声浪打断了火影的思绪。他从回忆中抽身,继续前行,再转过一个拐角,甘栗甘就在前面。远远望去,店里正生意兴隆,坐满了品尝甜品的客人。
视线落在一名背对他的食客身上,卡卡西刹住脚步,眼中泛起几分怀疑。
那个背影看上去很熟悉,可村子里不会有人打扮成这副古怪的模样。如果不是木叶的人,凭他单靠身形就能让卡卡西印象深刻这一点来看,只怕是上忍手册上记载过的重点对象。不论是其他村子的有名忍者,还是被木叶悬赏通缉的叛忍,出现在这儿都是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