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疏忽了。”南云铮垂眸低声道,随后略显无奈地看向笑得灿烂的温白疏。
却不想乐极生悲,温白疏突然脚下一滑,踉跄了下,差点扑进荷花池里,还好被南云铮眼疾手快一把拉住。
扶着人站好,南云铮问:“没事吧?”
“没事。”温白疏站稳,摇了摇头往后看去,“有东西硌了我一下?”
闻言,南云铮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生长着低矮草丛的地面上,一个东西在月光下微微反着光,温白疏就是踩着这东西才滑了下。
“这是……”南云铮皱眉俯身捡起来,是一枚花纹奇特的铁制令牌,表面光滑可照,似乎被人经常抚摸,但令他震惊的是,这明明是南家的身份令牌……?
将牌子翻转过来,果不其然,一个“南”字赫然其上。
“这不是王爷你的牌子吗?”温白疏好奇凑上去看,然后睁大了眼问道,他曾在书房里见过南云铮的身份令牌。
南云铮沉默不语,取出自己的身份令牌,跟地上捡的那枚一模一样。
“这……”温白疏目露惊奇。
将两枚令牌都收起来,南云铮眼神深邃,不论这个令牌是否是南义安所留,而南义安与他又是何关系,多思无益,三日后再过来就知道了。
“有人刻意在听菡院留下这个牌子,目的就是为了让本王看到。”南云铮淡淡道。
不出意外是南义安所留,但南义安又是知晓他可能会来听菡院这个地方?
“是王爷的亲戚族人?”温白疏猜测。
他口中的亲戚族人指的就是南家分散出去的旁支,南云铮抬脚,边走边道:“或许是。”
或许?温白疏默默跟上他的步伐,微垂着头思索,忽然听到一声轻叹,下一瞬,一只手抚上他的脑袋,温白疏猛地顿住,双眼睁大。
“不必多思。”南云铮只轻揉了两下,没弄乱他的头发,随后轻笑道:“走路不看路,还想再摔一次?”
“刚才是意外……”温白疏脸色微红,在南云铮的眼神中败下阵来,老老实实道:“我看路就是了。”
见状,南云铮眼中浮起一抹笑,抬脚欲走时,忽地袖子一沉,他顿了下,垂眸看去,原来是温白疏悄悄伸手攥住了他的衣袖一角。
被发现了,温白疏也不心虚,理直气壮:“我走路不稳,怕再出意外。”
“走路不稳?”南云铮敛了笑,上下打量着他,看得温白疏心里毛毛的。
“不行吗?”温白疏表情无辜道。
“行。”
还不等他高兴,南云铮又加了一句:“回去练武时间再加半个时辰。”
走路不稳,看来还是锻炼太少了。
温白疏如遭雷劈,双眸瞬间失去了光彩,他猛地收回手:“刚才什么都没发生,我好好走路,也没抓王爷袖子……”
“练武时间能收回吗?”语气可怜兮兮的。
南云铮视线落在他的手上,嘴角微勾:“本王的衣袖,是想抓就抓,想放就放的吗?”
温白疏:“……?”
顶着南云铮暗示性极强的视线,他缓缓朝王爷的袖子伸出了手,攥住……
果然,视线没了,温白疏心里舒了口气,抬头试探问:“练武时间?”
“本王陪你一起。”南云铮眉毛微扬,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回是不会收回的。
又揉了下他的头,转身朝不远处一个亭子走去,温白疏被揉得一愣,攥着袖子被动跟上去,小声嘀咕:“可是,王爷本来就是和我一起练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