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怎么了。”迈上好几个台阶后,池嘉寒问,语气听起来不经意。
“好像心情不好。”
“他能有什么心情不好的。”池嘉寒嘀咕。
许则原来也以为贺蔚是无拘无束的,最多被家里管教一下,但如果是这样,贺蔚不可能每天乖乖按时出现在预备校应该也有想要逃避的东西,所以选了一个最正当最合理的借口。
到了教室,早自习开始。其实班上已经没有多少人,大多数s级都在接受专门针对意向学校或专业的私教辅导,很少会来上课。
贺蔚在做题,他一向是做两道题就要睡半个小时来治愈自己,这段时间终于进步了睡眠间隔从两道题变成了五道题。
做试卷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许则拿出来看,是周祯发来了叶芸华的扫描版检查报告。内容很详细,似乎是一次非常彻底的检查,许则把每条数据都认真看过去,直到最后一页,他发现落款处的医生签名不是周祯。
辨认了好一会儿,许则确定这个签名是“李展”。
他愣了片刻,拿着手机走出教室,到一旁空旷的天桥上,给周祯打电话。
李展,联盟中最顶尖的心内科专家之一,许则曾在网页上搜索过很多次他的资料和案例,却也只能隔着屏幕一遍一遍地看,因为知道自己请不到这样的医生。
“喂?许则。”
“周医生。”许则感觉自己掌心出汗了,他换了只手拿手机,问,“是李教授给我外婆做的检查吗?”
“是的,做了详细的检查,你外婆今天也很配合。李教授重新开了药,我到时候发给你。”
“好,谢谢。”许则嘴唇都有些发干,“是疗养院里有人请李教授过来的吗?”
别的病人家属请了李教授过来,所以自己才有幸沾了光,除此之外几乎没有其他可能。
“啊……对,是这样。”周祯干咳一声,“你是在学校吧?那其他情况等有空了我再跟你聊。”
“好的。”许则难得轻松地笑了一下,“谢谢。”
中午,许则一个人去食堂,池嘉寒说有点事要出去,今天不一起吃饭了。对此许则反而松了一口气,因为保镖会来送饭,他不知道该怎么对池嘉寒解释。
假孕营养餐,说起来实在是太诡异离奇了。
贺蔚一边打电话一边走到停车场,抬头就看见池嘉寒正僵硬地站在自己的跑车旁,穿着校服戴着颈环,脸被太阳晒得有点红,杵在那像个毫无站台经验的小车模。
挂掉电话,贺蔚绕到池嘉寒面前,两人互相瞪了几秒钟,贺蔚问:“干什么呢?”
池嘉寒从没主动找过自己,眼下的情况让他疑惑且警惕。
“……”池嘉寒问,“你去哪里吃饭?”
“云湾。”
池嘉寒猜到了,顾昀迟真的是一张免费又大方的长期饭票,把自家的豪华酒店给朋友当便捷餐厅。
“那有人跟你一起吃吗?”池嘉寒看向别的地方,声音含糊地问。
贺蔚也不是真傻瓜,他立刻说:“没有,赫扬和昀迟不在,我都是一个人吃的。”
接着他把副驾驶车门打开,池嘉寒一声不吭地钻了进去。
车子开出去好几分钟,池嘉寒才开口:“就算他们两不在,不是也有很多人想跟你一起玩一起吃饭,你又不缺朋友。”
“朋友跟朋友之间也有很大区别。”贺蔚开着车,单手抽了张纸巾给池嘉寒擦汗。
是比较认真的语气,当一个天天在你面前装二百五的二百五不再二百五,说明他确实情绪欠佳。
池嘉寒擦完汗,把纸巾对折叠好,问:“你哥和唐非绎还有魏凌洲的事,你们有查到什么吗?”
“我哥被停职了。”贺蔚皱了皱眉,“伯伯发现他跟唐非绎有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