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是不能激的,本来我只是想浅浅尝试一下劈柴的感觉,现在我打算把剩下的这堆柴全都劈了,让贺南鸢见识下海城男人的魄力。
从他手里夺过斧子,我弯腰捡了段圆木放置到木桩上,退开两步,抡起胳膊就是自信满满地一劈。
然后劈歪了。
斧刃歪斜地劈在圆木边上,只削下来一小块木片,斧尖因为用力太猛过多地嵌进木桩里,拔都拔不出来。
出师不利,我脸有点热,正想找个热身的借口把刚刚那段蒙混过去,贺南鸢从后头上来,一副“就这”的表情挤开我,一脚踩在木桩上将斧子拔了出来。
“腿这样,扎弓步……”他对我进行现场教学,一步步演示给我看,“手别离太近,岔开点距离,这么一前一后握住……你是新手,瞄准后不用胳膊抡太高,这样容易劈歪……差不多这么高就行。”说完,他往下一劈,完美地将那块被我劈歪的原木再次劈成了两半。
“懂了懂了!”我上前去,从他手里接过斧子。
他没有立刻退开,而是从后方环绕住我的身体,为我纠正姿势。
“握着这里。”他拉过我的手,握住斧柄中间的位置。
“脚再分开点。”膝盖插进两腿之间,他将我的脚往两边踢了踢。
老实说,我的心思已经不在劈柴上了。
贺南鸢身上的气味很好闻。在学校的时候,同样穿着校服,他身上总是有很清爽的肥皂香。换上层禄服饰后,皂香淡了,但有了另一种类似焚香后沾染上的淡淡檀香味。
被这气味包裹,吸入带着香味的空气,感觉脑子被熏烤得都要不正常了。
想要……更亲近。
手臂机械地挥下,有了好老师地指导,这次圆木非常顺利地变成了完美的两半。
成功了。盯着地上的木柴,我微微有些愣神。
按道理应该感到喜悦,但喜悦就像冰面下的鱼,眨眼间就消失了,反倒是别的什么随着落下的斧子在冰面上砸下缝隙,以不可阻挡的架势涌了出来。
贺南鸢的存在感变得分外强烈。不仅是吃饭的时候,去左勇家取衣服的时候,还是下午做作业的时候,只要一晃神,我就会被他身上的味道勾得分心。
真的好奇怪,明明焚香的味道在这里是最常见不过的了。
阳光透过窗户玻璃照射进屋子里,明亮又温暖。贺南鸢垂眸检查着我的作业,笔尖一路下去,在最后一道选择题上停下,打了个小小的叉。
“还不错,十道题只错了一道。”他把卷子推还给我,开始讲解最后那题的解题思路。
我认真听完了,自己套公式算了一遍,将正确的选项重新填了上去。
“我只错了一道题。”从冰面下跃出来的东西张牙舞爪地占据了我的大脑,叫嚣着想要亲近的欲望。
贺南鸢无声看向我,等我说下去。
“就是,我觉得我值得一个奖励。”说话的时候我故意撅起嘴,意思不言而喻。
贺南鸢眼角一抽,带动眉毛上的那道疤也跟着跳动了下。
“你自己说给我亲的,你是不是想赖皮?”我控诉他,直接跳过了“自愿”一说。
男人不禁激,山南的鹰也不例外。
“只能亲一下,不准伸舌头。”他划下规矩。
小气鬼。
心里吐槽归吐槽,行动上我半点没犹豫,他说完前半句我就丢开笔站了起来,说完后半句的时候,我已经捧住他的脸俯下了身。
这一吻,直接落在了他下意识闭起的眼睛上。
人的眼部皮肤非常地薄,透过双唇的接触,就能清晰地感受到下方眼球的运动。也因为这份脆弱,所以更容易不安。只是被轻柔地碰触,贺南鸢的睫毛就颤动个不停,像小刷子般一次次刷过我的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