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南鸢撑着身体从雪地里起来,一点点拍去身上的雪沫。
“里面没卖裤子的。”他走到我面前说,“你穿我的袍子吧。”
不等我回答,他已经解开腰带,将黑色的外袍脱下来递到了我面前。
我一下喜出望外。对哦,可以穿他的,太好了,还以为要光屁股回去了。我站起身飞快脱掉自己的羽绒服,与对方手上的黑色袍子交换。
贺南鸢的外袍长度本来是在小腿处的,给我穿上后,直接就长及脚裸,跟条连衣裙一样。而我的羽绒服对贺南鸢来说也有点偏小,穿上后袖子短了一截,露出里头的黑色内衫。
不过怎么说呢,比起我的不伦不类,他更像是故意这么穿的,感觉更时髦了。
扫了眼他的两条大长腿,我心里不断默念:什么嫉妒不嫉妒,以后都是一家人。
回奶茶店拿了奶茶,郭家轩他们没多会儿拎着大包小包从博物馆出来了。见到我和贺南鸢的穿着,具是一愣。
“我裤子破了,借他外套遮一下。”我粗粗解释了番。
“这么突然吗?”邱允惊讶道,“你这是什么牌子的裤子?好好的怎么说破就破了?”
“刚刚帮一个小女孩够气球,然后就破了。”我省略中间的剧情,只说结果。
“小……”邱允似乎还有问题要问,结果才说一个字就被郭家轩打断了。
“这两天天太冷了,裤子会脆点,加上跳起来剧烈运动,破了很正常。”郭家轩道。
“可是……”
“可是什么?人米夏还能骗你啊?”郭家轩从贺南鸢手里接过奶茶,塞到邱允怀里,“那你说怎么破的?被人撕破的?”
邱允将吸管插进杯子里,闻言笑了:“你丫的怎么不干脆说是贺南鸢撕的?”
“行了,打车吧,外头好冷。”郭家轩将奶茶捂在手心,结束了裤子的话题。
由于米大友提前说了晚上有空,让我们回家吃饭,所以我们几个并没有在外头多做停留。
晚高峰堵了会儿车,到家的时候已经快要六点,保姆小冯早就烧好了一桌菜等着我们。
各自回房间换好衣服,再下楼的时候,米大友和邱莉也已经下来了。
“本来你来海城那天我和你阿姨就该给你接风洗尘了,但不巧年底应酬多,耽搁了这么些时候。”米大友举起自己的白酒杯,碰了碰贺南鸢的饮料杯,“你多担待哈。”
“叔叔言重了。”虽然是饮料,但看米大友一饮而尽后,贺南鸢也意思意思喝了一小口。
整个桌上就米大友喝酒,也没人劝酒,就这样他都能给自己喝醉。
“你真的不错,我儿子能跟你一道……我高兴!”米大友酒过三巡,就开始胡言乱语,“他妈走得早,我知道他怨我……怨就怨吧,他能学好,我不介意他怨我……”
“我去看看甜汤好了没。”邱莉打了声招呼,起身往厨房而去。
这种话题她插不进去,多少会有点尴尬,也只能找借口避一避。
“你不能喝就别喝。”我嫌弃地将他手边的酒瓶拿过来,拧紧了不让他再喝。
米大友瞪我一眼:“你才不能喝!”他扫视一圈桌上几人,问,“你们能不能喝?”
邱允连连摆手,说自己喝不了。
郭家轩表示能喝是能喝,但只能喝啤的,白的不行。
到了贺南鸢,他只说了两个字。
“可以。”
“白的黄的还是啤的?”米大友进一步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