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南鸢只是敷衍地回了个“嗯”。
“怎么这么慢啊?我刚要打电话给你呢。”
一进门,郭家轩与邱允便围了过来,我边脱鞋边跟他们解释了这么久才回来的原因。
“邱允,这是贺南鸢。贺南鸢,这是邱允。”简单介绍了番,我让饥肠辘辘的两人先吃起来,自己带贺南鸢上楼放东西。
到了四楼,我将行李箱拖出电梯,向贺南鸢粗略地介绍了下整个楼层的格局。
“差不多就是两室一厅的格局。那里是我的房间,剩下的那个是游戏房加书房,这个小厨房有冰箱和微波炉还有零食柜,你要吃什么自己拿……郭家轩他们住三楼,我爸他们住二楼,保姆在一楼……我爸他们不太在家,碰到了你也不用不自在,他这个人比我还社牛。”
把行李箱推进房间,只是稍微动了动,我就有点出汗了。脱掉外套丢进衣帽间,我从卧室里走出来,发现贺南鸢站在客厅的窗边,正望着楼下的景色。
米大友请了专门的园林设计师做的设计,院子里的灯一到夜晚就会自动打开,里头花草每周都有专人打理,我不太了解,但据米大友自己说,最贵的一颗罗汉松价值十多万。
我一开始觉得他花十几万买一棵树纯纯冤大头,后来想想自己那些鞋,林林总总加一起,差不多也有十几万,然后我就闭嘴了。
“你有带夏天的衣服吗?我家有二十几度,你穿这个会太热的。”
贺南鸢仍是看着下面:“你的借我穿吧,我只带了冬天的衣服。”
“行。”我转身回卧室,“你过来换衣服。”
虽然我跟贺南鸢有一些小小的身高差,但好在男生的衣服都很宽松。从抽屉里找出一套白色篮球运动服,我反手递给了身后的贺南鸢:“你先换这套,我再给你找套换洗的。”
手上的衣物久久没有人接,我疑惑地回头看过去,贺南鸢盯着我的手腕,准确说是我手腕上的百香籽串珠,看得有些出神。
“你认出来啦?”我晃了晃手腕上的串珠,“这是莫雅送我的,说是你们神庙里柏树结的籽做成的,戴着有益身心健康。”
“哦……”他低声说着,从我手里拿过衣服,解着领口的盘扣,进了一旁的洗手间。
我跟过去,靠在门边:“你要给我的礼物呢?”
他将缀着银饰的腰带解开,放到一旁,接着脱下深红色的袍子。
“什么礼物?”
我一愣:“就是我考进前两百你要给我的礼物啊?上午你还说你给我带了呢。”
厚重的袍子落地,里头还有件黑色的里衣,贺南鸢一粒粒解着扣子,透过镜子与我对视。
“哦,忘带了。”说着他脱掉里衣,露出紧实饱满的上身。
“不是,你上午还带着晚上就没了,你是在车上吃了吗?”我有些急了。
“开学给你。”
“开学都跨年了!”
“本来就是开学给你。”他双手搭在胯部,作势要脱下了黑色的长裤,“……你能不能回避一下?”
我收回略有些放肆的视线,咳了声道:“小鸢,你这就太见外了。有啥呀,你哪里我没看过?我哪里你没看过?”
“你要是再敢叫我一声’小鸢’,我就立马冲过去把你的头拔下来。”贺南鸢转身面向我,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最狠的话。
操,要不要这么血腥?凶死了。
我打了个哆嗦,不由站直了身体:“我……我去外面等你。”
感觉贺南鸢是说得出做得出的人,我认怂超快。
走到外头客厅坐下,我抓过沙发上的一只抱枕抱进怀里,还在想礼物的事。
什么呀,害我这么期待……蓝色的,该不会真的是吃掉了吧?蓝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