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怪我对你男友不友善吗,我不是故意的。”闻煦元仿佛情绪低落,垂首看着手上的佛暖光下,说,“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过,从我第一次在南方见到你开始。你忽然多了一个人鱼……啧,很不适应。”
砂金的发梢缓缓滑过手背。
不是很理解这种情绪。
崔碧灵忖了忖,说:“没有。”
“不会怪我吗?我可对你说过,想砍断你男友的鱼尾,也算双腿吧,他会变成废人……当然,只是玩笑。”
闻煦元月牙似的弯起蜜色的眼睛,在镜片后微微流淌着笑意。
他一向谈吐温和,性格也如此,但说这种玩笑也信手拈来。
一副斯文面容、总是娓娓道来的口吻,加之平日的作风,无论说什么都一贯有种令人信服的气质。
危险发言。
“别再在我面前说这种话。”
崔碧灵皱了眉。
“真的只是玩笑。”金发男人摘了眼镜,很慢地擦了几下,“人鱼的存在也不是不合理。”
卧室回归了沉默。
肩膀被一双手轻轻搭上。
微卷的砂金发梢随着Alpha俯身的动作而垂落,如太阳光线洒在崔碧灵的面颊、眉梢。他一抬头就撞入到一对浓郁琥珀色的狭长眼瞳的视线里。
他们从童年时代就在一起,形影不离。
闻煦元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很亲昵地摸了摸他的额发,说:“早点休息吧,我以后不会再提这个话题……既然你喜欢,那就去玩。”
“嗯。”
“弟弟也不用管他,以后他闹就叫阿姨带走。”
闻煦元特意提醒。
说罢,金发男人低下头,在他额间亲了一下。
如蜻蜓点水,一瞬而过。
冰凉的钻石眼镜链也滑过脸颊。
忽然被吻了额头,崔碧灵有些不解,撩起眼说:“晚安吻?”
“不然呢,”闻煦元走到边上将窗帘拉好,说起今晚的事,“你平常好像也不怎么用贴面礼,宋映洵和你越来越亲近了。”
“所以?”
“没什么。”闻煦元走到房门边上,漫不经意似的说,“毕竟他把你当弟弟。”
……
与此同时,闻夫人正和游戏室的次子在一起。
闻家的长辈们不会打扰楼上孩子们的生活。
很多时候他们都不在宅子里,而是各有住所和生活。闻煦元也一早在成年后就搬到别处独居,但近来他又施施然搬了回来。
大概是因为皇储的缘故。
众所周知,他们一直很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