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找到凶手, 这栋楼的人依旧要被迁怒,依旧该死。”闲乘月双手紧握成拳。
他怎么也没想到, 找到宿砚之后竟然还要出卖他的“色相”。
宿砚似乎不太在意里世界的规则,他频繁的和闲乘月接触,语气温柔缠绵, 好像两人不是在谈严肃的任务, 而是在调情, 他笑着说:“不对,你再想想。”
哪里不对?
闲乘月很少犯错, 但可能正因如此, 下意识的就认为自己的想法全都是对的。
但他也还没有自信到自大的地步, 他思索着被自己忽略的线索。
慢慢的, 他的身体也放松下来,习惯了这个动作后,也就不再觉得宿砚入侵了自己的私人领地。
闲乘月:“不是旁观和包庇,是真正参与了。”
得出这个结论,闲乘月猛然回头,他看着宿砚的眼睛。
宿砚冲他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容因为他苍白的脸颊显得格外阴冷。
可能是因为宿砚不是队友,闲乘月不需要再独自思索,他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既然有真正的凶手,那现在死的任务者都是替死鬼,整栋楼都没有“人”,那么能被抓出来的就是鬼。”
闲乘月摇头:“与其说是鬼,不如说是……”
是一个象征,像是牌位,像是骨灰盒,虽然也可能是鬼,但闲乘月不是很倾向于这个方向。
毕竟如果这栋楼里有鬼,也就不会有宿砚这种“NPC”了。
宿砚低声笑了:“这下我相信我们是朋友了。”
闲乘月没说话,宿砚继续说:“我们才说上话,我就很喜欢你了。”
他说话时的语气很轻,明明还算正常的话,因为这奇特的语气,反而显得两人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闲乘月:“你知不知道你要怎么才能出去?”
宿砚却反问:“我为什么要出去?”
“你总要进来。”宿砚看着闲乘月的耳垂,此时的他没有任何顾虑,想到了就要去做,伸手捏了捏闲乘月的耳垂,“我一直在这儿。”
闲乘月:“下一个里世界呢?你确定我们还能遇上?”
宿砚收回了手,他沉默了几秒,然后说:“不知道。”
“我不知道怎么出去。”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进来的,怎么可能知道自己要怎么出去。
宿砚:“这里不好吗?”
“不会老,不会死,除了偶尔要做一些不得不做的事之外,你想去哪里都可以。”他像海妖,低声劝慰着闲乘月,引诱闲乘月和自己一样,无限下坠,坠到深渊中去。
宿砚细数着留在这里的好处,除了规则以外,没有能限制他们的东西。
虽然出不去,但外面似乎也不是很有吸引力。
留在里世界,既能不老不死,还能看尽人性的丑恶。
闲乘月:“会腻,而且我的家人在外面。”
宿砚的神色有片刻扭曲,但他很快遏制住了表情的变化,轻声细语地说:“你可以找新的家人。”
闲乘月听懂了宿砚的意思,于是他毫不客气地问道:“你能变性吗?”
宿砚迷茫的看着他,闲乘月:“在外面的是我妈,我能重新找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