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总喜欢抱团扎推,在集体中人更容易有安全感,闲乘月能理解这种感受。
可他从来不觉得人多就有好处。
每个人都是不可控的,只要团队中有一个人出现问题,那就有极大可能全军覆没。
人越多,不可控因素就越多。
闲乘月从第一次进来开始,就没跟人抱过团,就算有人跟他合作,也绝不会超过两个人。
并且得保证每个人都是老手,不会在危险来临的时候失去分寸。
就算如此,在做任务的时候,闲乘月也会跟他们保持距离,如果需要抛弃他们才能安全,闲乘月也会眼睛都不眨的离开。
这么久了,唯一让他打破原则的人只有一个。
但这个人即便现在没死,也跟死了没有太大区别,谁也不知道他会在那个迷宫中待多久。
可能会出来,也可能会被永远困在那里,活着比死了更痛苦。
谁都救不了他,闲乘月也不行。
闲乘月偶尔会想起宿砚的脸,可这半个月的时间他却觉得宿砚的脸在逐渐变得模糊这必然不会是因为他的记性不好,更大的可能是宿砚在“逐渐”消失。
“哎,你到底答不答应啊?”男人皱着眉,一脸急切地看着闲乘月。
闲乘月问道:“我要先知道我们纸上的内容是不是一样。”
“你告诉我你那张纸上的前四个字。”闲乘月提议道。
男人大约也觉得四个字没什么,他立刻说道:“我住在6……”
闲乘月微微点头,他知道男人可能会篡改内容,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知道了每个人纸上的内容都不相同。
换一个人闲乘月可能还要继续试探,但这个男人表现的实在太明显,他太“浅”了,“浅”到闲乘月看他一眼就知道他有没有编瞎话。
虽然闲乘月多数时间都沉默寡言,但他的工作决定了他必须学会察言观色,把握人心。
有时候他的冷淡不是为了让对方远离,而是为了让对方说出更多内容。
果然,男人又急切地说:“我这上面说,这栋楼有一个秘密,我们是不是要找到这个秘密是什么?是不是找到了我们就能出去了?”
他以为闲乘月的冷漠是不想跟他合作。
但老手们没人愿意搭理他,那些一看就是新人的人他也不愿意接触,跟新人合作就是把绳子拴在自己脖子上,随时准备上吊。
他觉得自己必须要拿出更多诚意。
“我这上面说,我是个码农,最近在做一款游戏,因为距离公司近才在这儿租了一套房子,但是每天晚上我都睡不好,因为每晚都能听到奇怪的声音,像是老鼠在啃木头。”
男人觉得说到这儿就足够了,他充满期待的看着闲乘月。
闲乘月终于在对方无限期下做出了回应:“你可以跟着我,但我不保证保护你,我只会提醒你。”
“能不能从这里走出来,还得看你自己。”
男人似乎松了一口气,他有种直觉,觉得闲乘月一定不会是个普通的任务者。
这种直觉格外强烈,让他为了争取跟闲乘月而暴露了自己的任务内容。
男人顺着闲乘月的目光看向居民楼门口。
“我叫李翔。”男人小声说。
闲乘月:“你叫我闲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