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就算有出口,也不会安排在密室里,医生不会允许自己的私密场所被护士随意进出。”
宿砚抬头看了一眼:“只有阁楼。”
最开始的开门,不过是为了让任务者们从最初就排除掉这个选项,既然已经去过了,既然没有发现端倪,哪怕后面被锁也不会有人想要再去看看。
但慌忙间的探寻,一点小小的障眼法就能把人眼骗过去。
闲乘月:“不够。”
还不够说服他。
宿砚笑道:“最重要的是,昨晚回来之后我上去过,在门把手上缠了一根头发丝,刚刚我上去之后发现那根头发丝已经不见了。”
证明阁楼有人进出。
宿砚:“没人会想到出口在离地面最远的地方。”
闲乘月终于再次迈步往上走:“不去告诉其他人?”
宿砚面露迷茫:“我忘了,我只是想早点把这个消息告诉你。”
他专注的看着闲乘月,似乎想从闲乘月嘴里得到一句夸赞。
闲乘月没想到宿砚有这么细心,也没想到宿砚能憋到现在才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
至于闲乘月自己,他把注意力都放在了“人体试验”以及疯人院里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上,他原本是想从护士身上下手,只要找到机会,无论威逼还是利诱,又或者酷刑逼供,总能从他们嘴里撬出点什么来。
这么一想,这个疯人院里的一切,未必不是另一种障眼法。
闲乘月忽然低头笑了两声。
宿砚浑身一抖,他从闲乘月的笑声中听出了那么一点微不可查的嘲讽和蔑视。
但那点情绪又太过细微,以至于他觉得是自己听错了。
“要不然,我下去告诉他们?”宿砚忽然记起了自己的“人设”,连忙说,“我刚刚真的是太激动了,我现在就下去!”
闲乘月:“他们已经找到出去的办法了。”
闲乘月:“不过你想去也可以去,我先去阁楼看看。”
宿砚在“崩”人设和离开闲乘月之间纠结了几秒,小心翼翼地问:“闲哥,你不会自己先出去吧?能不能等等我?”
闲乘月看着宿砚这一副忧心忡忡地样子,竟然分辨不出他是真心还是假意,闲乘月平淡地说:“如果你够快的话。”
他抬腿朝上走。
宿砚停留在原地,直到闲乘月他,两人肩膀交错,他能闻到闲乘月身上的味道。
像是洗发水的味道,又像是洗衣液的味道,甚至是闲乘月本身的皮肉香。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然后迅速往楼下跑。
原本上来时不觉得有多长的楼梯,下去的时候宿砚却觉得长得似乎看不到尽头。
心里有惦念的时候,做事的时间似乎被一只看不到的手拉长。
当他走下最后一步台阶,脚刚刚落地,就被人挡住了去路。
陈兰三人站在宿砚的面前,陈兰意识到了什么,她忍下咳嗽的欲望,声音嘶哑地问:“出口在楼上?”
宿砚在面对他们的时候并不带伪装,没那个必要,他神情冷淡,眼神中还带着厌恶,对这些“同生共死”的任务者,他不仅没有感情,还只觉得这些人碍手碍脚。
跟闲乘月生来的冷淡性格不同,宿砚的冷淡源于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