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文月怎么可能不急,但她也不敢催得太紧,怕展岑桥不管她。
她被她大哥和戚老爷子捧在手心里长大,这辈子都没开口求过人,脸上难堪,心里更难受,低下头坐在旁边长椅上掉眼泪。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戚陆霄还没到,警察就先到了,戚老爷子抢救后才醒来没多久,怕刺激到病人的情绪,警察让陈赫缇去病房将戚文月叫出来,戚文月顿时敏.感地一转头。
“凭什么?”戚文月相当抗拒,一会儿说跟她没关系,一会儿又开始怒骂戚陆霄,往病房里躲,“你们抓错人了!”
她趴在戚老爷子病床旁边不愿意走,脸上的妆都哭花了,涕泪满面地使劲晃戚老爷子的胳膊,嗓子都是哭腔,“爸……爸你救我啊,我不想走,我不想去坐牢,我会死的……”
戚老爷子人还有意识,却起不来,脸涨得通红,眼睛极力睁大,都泛起血丝,却攥不住戚文月的手,眼睁睁看着她被带离医院。
这一口气没上来,拼命撑起的身子顿时往后一倒,又晕了过去。
“医生!”陈赫缇慌忙叫人。
病房乱成一团。
…
池容还不知道医院发生了什么,他到剧组时,秦玺已经做好了妆造。
宁黎是个律师,大学毕业以后就在律所实习,这次穿越,他重新考了证,又继续去了一家律所,上班不到半个月,被人打了。
他的顶头上司败诉,当事人怀恨在心,想报复又找不到人,最后盯上了宁黎,在宁黎晚上离开律所时,冲过去给了宁黎一拳。
宁黎是个不会打架的,而且对方人高马大,力量差距悬殊,他根本没有反抗之力,还是律所同事看到,才赶紧叫了保安。
然后又报警。
宁黎本来不想告诉陆怀洲,但他鼻青脸肿,肯定解释不清,就只能给陆怀洲发了条消息。
再往下一场戏就是陆怀洲赶去医院,他当了一辈子大学教授,在校对待学生是很严格的,有些不怒自威的样子。
何况年轻时候性格就很混,在医院见到宁黎没事,抬手就朝那个人揍了回去。
“你有病吧,”对方咬牙怒骂,“跟你这个老头有什么关系?”
“陆怀洲!”宁黎也吓了一跳,连忙将人拉住。
警察也赶了过来,问清事情缘由,就将那个人带走了,陆怀洲拿了药,跟宁黎回家,宁黎腿上也被踹得很疼,雪天还不好走。
他们打了辆车,但上楼时宁黎一弯腰就皱了下眉,脸色苍白。
“小黎,我背你。”陆怀洲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
宁黎就笑,“你还能背得动么?”
“背你当然能,”陆怀洲俯身,等他趴到自己背上,“只要我还站得起来,就能背你。”
宁黎眼眶热了一瞬,那股委屈才翻江倒海似的涌上来,他趴在陆怀洲的背上,陆怀洲的腰就瞬间被压弯了,却很稳地将他背了起来。
“被人欺负了都不告诉我。”陆怀洲埋怨他。
宁黎跟他顶嘴,“告诉你怎么样,你去跟他打架么?”
陆怀洲颤巍巍地背着他上楼。
倪飞红在前后和侧面摆了好几个机位,拍到宁黎乌黑的发顶,还有陆怀洲花白的头发,镜头往前一转,陆怀洲眼底是湿的。
“卡!”倪飞红说,“过了,下一场!”
在医院的那场戏其实还没拍,等到晚上再拍,免得剧组来回倒地方。
他们还得在从陆怀洲的家到宁黎公司的这条路上拍至少五六场戏,都不难,但需要一直换妆造,而且每次的情绪也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