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病因查不清楚,就不知道将来还会不会再发作,晏余也无能为力。
等晏余他们离开,戚陆霄又抱着池容睡了一会儿,他昨晚也在混乱的梦境中,却什么都想不起来,额头阵阵发疼。
直到傍晚才褪去疼痛,他没告诉池容,只说自己有些困,池容就在旁边陪他睡一会儿,又起来背一会儿台词。
池容在酒店休息了几天,脚踝已经消肿,宋寒生打来电话,问池容恢复得怎么样,能不能先拍宋喜被催眠电.击那几场戏。
整部电影一共会出现十多次宋喜考试不及格,被电.击治疗的镜头,宋喜的性格、感情,一切都在变,所以每次神情表现,连挣扎幅度都不一样。
拍戏经常会把同一个场景的戏份集中起来拍摄,宋寒生就想让池容先拍完这些镜头。
反正是坐在电.击椅上的,不需要走动。
池容犹豫了一瞬,他还没开口,戚陆霄冰凉的指.尖捏住了他的后颈,“你要是想去,我跟你一起去片场。”
“黏人。”池容黏过去抱住戚陆霄,然后恶人先告状。
戚陆霄默了默,跟他抵住额头,弯起唇低低地应了一声。
到了片场,剧组请来的武指正在教原斐和宋燕子拍打戏,宋燕子的武器是一条长鞭,但她年纪太小,手腕不是很有力量,再加上鞭子的长度确实很难操控,比起池容跟原斐他们的打戏更需要技巧。
池容就比较简单粗暴,宋喜一直在用匕首,他拍《丞相》的时候就已经练过了,而且以前拍过类似的打戏。
他打戏拍起来很快,正好腾出了一段休息的时间。
所有考生都跟宋喜一样,不断地催眠电.击治疗,渐渐失忆,忘记了自己被卷入这个学校之前的事,整个学校都沦为了一个斗兽场。
甚至按照成绩分出了阶级,分数低,名次低的人,没有尊严,过得暗无天日,像下等的畜生,恶性循环,怎么挣扎都爬不起来,而名次靠前的则在这个世界拥有一切。
池容去换衣服拍戏,他勾了勾戚陆霄的手心,满眼严肃地叮嘱,“你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给你买几个橘子。”
戚陆霄:“……”
“……不是,”池容垂下头,羞涩改口,“我拍完就来找你。”
“嗯。”戚陆霄头疼地闭了闭眼。
池容换了衣服,被绑在了电.击椅上。
宋喜一次次被电.击,忘掉了太多的事,最后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只记得宋燕子这个名字,他手臂都被电流灼伤,冷白的小臂上布满疤痕,脖颈都泛起青筋。
却放弃了挣扎。
宋喜本来就是混吃等死的性格,他之前反抗,是因为人本能会觉得屈.辱,但发现反抗没有意义,还会挨打,他也不想再找罪受。
戚陆霄盯着片场中央,揉了揉发胀的眉心,冷峻的面容似乎都苍白了许多。
他肯定见过池容。
但是他忘了。
就好像他也失忆过。
之前在跟池容录综艺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好像去过那个冰雪覆盖的城市,他记得什么时候能接热水,但他完全不记得自己去过。
池容拍了六个多小时才把这部分镜头拍完,毕竟改妆造也需要时间,尽管宋喜基本一直都在穿校服,但破烂程度,脸上的伤痕,都是不一样的。
他手腕已经被电.击椅上的那个漆黑坚固的铁锁磨成了红色,不停地在挣扎所以腕骨都开始酸疼,手臂也是。
晚上回到酒店,他拉着戚陆霄去按摩浴缸,他的手抬不起来,就将柔软乌黑的发顶凑过去,让戚陆霄给他洗头发。
他睫毛垂下来,脸颊顿时一阵燥热,虽然已经……他唇角似乎还有被撑开的感觉,但还没有在浴室这样晃眼的灯下近距离看过。
“水烫么?”戚陆霄低眼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