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容将妹妹放下,然后掐掉了烟。
毕竟小演员年纪太小,所以宋寒生把妹妹的戏份都尽量安排在了晚上九点之前,免得孩子太犯困,或者没精力拍摄。
现在还不到九点,妹妹就留在剧组再看池容拍一场戏,旁观戏份也能培养一些感情,不然后面对手戏难拍。
宋喜考完试被押走,送到了一个全封闭的钢铁造就的电击室里。
保安粗壮有力的手掌按住他的肩膀,迫使他坐在电击室中央的椅子上,他的双手和小臂都被牢牢地固定在椅子扶手上跟手臂形状完全贴合的漆黑坚固的铁锁内。
是通了电的,电击的发麻疼痛感立刻传上了四肢百骸。
他还戴着那个钢铁嘴套,脑袋又被黑布袋套住,在脖子上束口拉紧,恰好是能够呼吸,但又有些憋闷的程度。
强烈的屈辱感让他整张脸都红了,眼底都泛起了血丝,就好像他是个下贱的牲畜。
所有不及格的考生都被带去做了电击和催眠,宋喜在催眠舒缓的节奏中大脑渐渐被人剖开一样……他忘了离开家很多年都没回来的父母,忘了那双被捏成兔子的手套。
等再被放出去,终于有老师来带他去宿舍。
老师是一个悬浮的机器人,宋喜全校垫底,只能住在跟废弃火车车厢一样的宿舍里,四个人一个隔间,上下铺,不分性别年龄。
他上车之前,在夜幕下抬起头,突然瞥到了那个婶婶家的大儿子,也跟他一样戴着嘴套,脸色苍白麻木,脚步特别虚浮。
跟在另一个“老师”身后往宿舍走。
宋喜一把拉住他,“周平,你怎么也在这儿?宋燕子呢?!”
周平连头都没抬起来,嘴唇干裂,好像宋喜拉他的这一下就耗尽了他所有的生命力,他差点栽倒,又被那个老师拿机械手拎起来。
然后无视掉宋喜,将人送去后面的车厢。
周平好像不认识他了。
宋喜皱了皱眉。
到了车厢,宋喜睡在上铺,他才发现手背上被打了一个黑色烙印,点开之后会出现一个仅考生个人可见的投屏,是他的系统。
所有在这个世界获得的东西都放在系统中。
他现在只有初始状态下、每个考生都有的成千上万本备考教材和资料。
车厢内很臭,烟味汗味都很浓重,哭声一直都没断过,宋喜筋疲力竭,拿沾了血迹和各种污渍的被子蒙住脑袋就睡了过去。
他待了几天,终于渐渐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
所有人称之为“学校”。
考生号其实就是他们入校的前后顺序,宋喜的考生号是六千多万,就意味着这个学校至少容纳了六七千万人,也许还在增加。
每天都有一次小测,小测不做成惩罚,但也会全校排名次,考生号会随着名次改变。
三天一次正式考试,每周一次周测,半个月一次模拟,每个月一次月考,还有期中和期末考试,不及格都会被带去催眠和电击。
强度是逐渐增加的,徘徊在致死的边缘。
想摘掉这个狗嘴套,不再被惩罚,就得拼命地往上爬。
但是像宋喜这样,根本就不会考试,也学不下去的人,并不是死路一条,学校本身不会杀人,却允许考生之间动手,杀掉排名在自己前面的人,你的排名就会顶替他。
除此之外。
除了考场、食堂和宿舍楼,学校内的任何地方都随时有可能会将考生卷入副本。
在副本中可能得到道具,得到能力……但也可能被副本怪物撕碎,彻底死亡。
同样,在副本中可以单打独斗,也可以选择跟其他考生合作,但无论怎么通关副本,既要小心怪物,也要小心你的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