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笑了。

阮悠恬很少会从压抑的情绪中走不出来,他从小在打压教育中长大,父母不关心,没朋友爱护,他自生自长,自说自话。即便很多时候他都没那么开心,但也不会放任自己在坏情绪里沉沦。

此刻却不同了,他好像没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发散,他越想越觉得自己失败,别人呼朋引伴,他从来都是旁观。如今好不容易三两好友,却又迎来当头一棒。

阮悠恬在床边的小地毯上坐下,仰头靠在床沿上,一行泪从眼角滑落,濡湿了柔软的家居服。

他在外人面前话说得再冠冕堂皇,也还是掩不下心里的痛,他不潇洒,不乐观,也不大度。

昨天他没有真正宣告友谊的终结,但其实心里已经有数了,他的洁癖蔓延到了情感里,再也不能客观地正视这段友情。

阮悠恬苦笑着想,隋昕他们还想着提纯,这下子,两人的友情先给献祭了,到时候重回陌路,估计也不会再有任何负担。

阮悠恬就这么迷迷糊糊地挨到了七点多,在地上坐了两个多小时,即便屋里有暖气,他还是有些受凉了。

助理过来给他送东西的时候发现他眼睛有些浮肿,鼻头也有些红,顿时吓一跳。

阮悠恬说话瓮声瓮气的,提不起精神,“没事,有点感冒了。”

助理探探他的脑门,又找来体温计,“昨晚上回来冻着了?吃早饭了吗?”

阮悠恬心虚,但他不擅长撒谎,还是坦诚说道:“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