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怎么不说话?妈妈问你话没听到吗?平时怎么教你的?这热水壶怎么挪地方了?你又乱碰了?”

又是一个星期天,阮悠恬爸妈都是一早就出门了,阮悠恬起床之后在冰箱里翻出来点面包凑合吃了,这就解决了早饭。

面包又冷又硬,中午的时候爸妈也都没回来,阮悠恬的胃隐隐作痛,也不知是饿的还是吃不对劲了。阮悠恬手里没零花钱了,也没敢找找家里有没有现钱去外头买,挨到下午两三点终于挺不住了,他想自己烧点热水来喝。

可那天也不知怎么回事,一手没拿稳,热水壶在台面磕碰了一下,壶里刚烧开的热水顺着壶嘴溅了出来,阮悠恬躲闪不急,热水烫到了大腿,棉质睡裤被热水一贴黏在大腿上,又烫又不舒服。

阮悠恬回到自己的房间把睡裤脱下,附着在皮肤上的那一块面料丝丝拉拉地扯着皮肤,还好烫伤的面积不大,但看着也足够瘆人。阮悠恬有处理烫伤的常识,但小孩子没经验,也就仅限于拿冷水冲了。皮肤太嫩,轻轻用手一碰,伤处的皮肤就脱落了,在四周蜷曲成一圈,露出深红色的皮肉来。

阮悠恬重新穿上睡裤,刚收拾好厨房,妈妈就回来了。

而面对司媚媚的责问,阮悠恬咽下了即将脱口而出的哭音,他什么也不想解释了。

那时候阮悠恬刚上初一,还是个半大孩子,但他自小就没有猫嫌狗胜的成长阶段,自小就是个乖得不行、不爱说话的漂亮小孩。

可这个漂亮小孩徒有美丽的面孔,没得着别家漂亮孩子惯有的娇纵和自信。

他在爸妈的高压批判下长大,爱与温暖是最遥远的不可得,爸妈对他的管束更是投资,总带着“我这样辛苦你一定要给我回报否则就是不懂事不孝顺”的不纯粹苛责。

旁个在爱里成长的温室同伴可能总有“爸妈的爱太过隆重”的负担,可对于阮悠恬来讲,连吃顿饱饭都成了奢求。

“对不起,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