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他摇摇头,将心中古怪的别扭感驱散,而福泽谕吉,在听清江户川乱步的话后,他锋利的、骨骼分明的面部线条随表情的变换柔软几度。

“是吗?”双手插在宽大的墨绿色的吴袖中,生硬却关切地说,“那真不错。”

……

屋内还保持他走时的模样,玄关平坦舒展的羊毛地毯,尖端对齐的皮鞋,随意摆放在桌面上的玻璃杯,与谢野晶子纵使恐惧着,也不忘记消除自己的跟踪痕迹,她缜密的心思让安和龙也更加欣慰。

并没给与谢野自欺欺人的空间,他轻敲房门。

“咚咚咚——”

“咚咚咚——”

蒙头蜷缩在温暖的鹅绒被里,春日深夜的寒意尚未被柔软的羽毛融化,与谢野就像是头颅埋在金黄色沙砾中的鸵鸟,只要目耳被滚烫而闷热的松土包裹着,就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着。

小孩是世界上最敏锐的生物之一,横滨公园的恐惧后,与谢野晶子隐约触碰到安和龙也本性的边缘,神差鬼使跟他出去后,没想到会听见让人发指的对话。

一个人给另一个人冠冕堂皇地安排一生,不是父母子女间的亲密关系,而是扭曲的杀人犯和预定受害者。

如果是防卫的话,她绝不会抖得像鹧鸪,让她恐惧的是安和龙也冠冕堂皇的控制,高高在上的慈悲,还有完全自洽的逻辑。

“我进来了,晶子。”

门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