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丫头识货啊,这刚出炉的是最好吃的,早上六点就开门啦。”汪经纶他舅大半瓶高粱灌下,一身的酒气,倒也还没醉。
“行,我明天一早再来。”任妍又说:“我连月季和玫瑰都傻傻分不清,你是不知道我们现在住的地方有个大院子,我好像还没拍照给你看过,你不在,那院子只能我照料了,我特意买了种子,重了一大片的玫瑰,你也知道我们那高贵冷艳的妈最喜欢这种假浪漫的东西了。”
“那不是玫瑰,是月季,都9102年了,我看你还是分不清月季和玫瑰。”任燃无奈说。
“什么?是月季种子?所以我又被人骗了?你不在我真的搞不定那个院子啊!”任妍拿着老虎爪子才咬了一口,含糊地看着任燃,说:“不对啊,我记得我没给你看过院子的照片,你怎么知道种的不是玫瑰是月季,你有千里眼啊!”
任燃正咬着吸管喝沉在底下的西米露,被任妍这么一问,也是懵了,他没有去过国外,而他爸妈和任妍也没有拍过院子的照片给他看过,他是怎么脱口而出院子里种的是月季的。
“院子很大,月季种在了右边,左边是盆栽,基本都快枯死了。”任燃松开了吸管了,他恍惚中似乎知道他们在国外的家是长什么样的。
任妍跳着抱着向了任燃,大叫着:“你就是我亲弟,我就是你大姐,还有哪家姐弟像我们这样心有灵犀的!”
任燃心说确实,大概他有黎茵的天赋,他隔空看见了站着的谢闻易,他正像他们两姐弟看来,不知是不是错觉,任燃看见了他眼底一晃而过的悲伤。
之后的几天,上学的继续上学,任妍基本每天都是独自一人闲逛,偶尔给他发些消息,她去了之前的住所,新住户是一对年老的夫妻,他们很友善,知道任妍是曾经的住户,甚至还让她在院子里呆了一小会儿。老人家打理不了,任燃之前种的花草基本都枯死了,任妍一连发了好几个伤心的表情。
晚上任妍会来找他们吃饭,次次去的都是那个夜市,而夜市里最红火的几家小店都被她轮番尝过了,有一天他们还遇上了汪经纶,那天他休息,就去了他舅的铺子帮忙,很神奇的是那天连顾从苏都在。
他看着任妍的眼神微微带着震惊,随后小心翼翼地扫了谢闻易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只是默默的帮着汪经纶揉面。
“顾从苏,你怎么在这里帮忙了?”任燃有些吃惊,想着没事就互相拌嘴调侃的两个人竟然有如此和谐的时候。
“没事干,就过来帮忙了。”顾从苏的脸上都沾满了面粉,再抹上一点,就活像一个唱戏的了。
其实汪经纶自己也觉得挺奇怪的,出了老城区副本的那天,他从床上醒来的时候,满脑子都是那生死未卜的两个伙伴,而顾从苏也立即在群里报了平安。
那天汪经纶答应过舅五点就会去铺子里帮忙,所以他基本一夜没睡,特意提早去了铺子,店还没开门,倒是顾从苏已经蹲在了那里。
只要撑着一口气离开副本,就能活下去。
顾从苏身上半点伤也没有,但是看着汪经纶的眼神特别的奇怪,就好像是一个历经劫难又隔着数年光景再次重逢的沧桑。
汪经纶本想着大概自己对于他是个救命恩人吧,他甚至做好了如何回答他的调侃准备,却不想顾从苏站在原地好一会儿,又别过了头去揉了下眼,下一秒再次看向他的时候,又是平常那欠揍的表情。
汪经纶走上了前,脑子里的草稿空白一片,想了好一会儿,笑着说:“哟,历劫而过,恭喜啦。”
顾从苏突然用力地抱了他一下,很快就松开了,揉过的眼眶还泛着红色,他勉强地扯出了一个笑容:“汪警官,多谢。”
这一幕直至几天后的今天,汪经纶依旧记忆犹新,他看着认真揉面的顾从苏,从心底涌起一股酸涩的感觉来。
“我说其实你不用一直过来帮忙的,揉面这功夫挺累人,不过有一说一,对锻炼肩臂的肌肉很有帮助,好歹我打小就帮着我舅揉面,体能考试过关妥妥儿的。”
“没啊,你不在的时候我不会过来。”顾从苏也是实诚。
“……”
任燃觉得这两个人之间奇奇怪怪的。
任妍对揉面很有兴趣,颇有兴致的看了很久,甚至还跃跃欲试的想捏上几把。
“我们那儿的面都不好吃,我想尝试自己做,可惜分量也拿捏不准。”任妍说。
“哈哈,你明天早些过来,我教给你,还能教你做打卤。”汪经纶他舅喝得一脸通红,神志倒是越来越清醒了。
“真的吗?太好了!”任妍简直开心得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