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感觉自己看了场八点档电视剧，她分不清眼前人谁对谁错，她只知道，那个在自己家生活了大半年，一直以微笑待人、不争不抢、温柔善良的大男孩，快死了。

季晓岩在学校住了好几天，高考前一天的中午外婆带了好多东西来看他，季晓岩接过来，视线略过外婆看向校门口。

“就您一个人来看我啊？”

“你不愿意看到我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问您李望呢？”

“哦，他啊，”外婆低下头擦了下被风迷的眼，“你也知道，李望身体不是很好，我怕他吃不消，就让他在家里等着了。”

季晓岩有点失望，他嘟了嘟嘴说了句知道了，正准备转身回教室，外婆叫住了他。

“你想不想和李望说两句话？”

季晓岩欣喜的回头：“我可以跟他说话吗？”

“可以，”外婆道，“你们学校的小卖部有公用电话吗？我打李希的号码，让李望跟你说两句。”

季晓岩高兴极了，他一蹦一跳的向前带路，完全没注意到外婆泛红的眼睛。

“喂？”

“喂，晓岩。”

“我明天就要考试啦！你要不要鼓励我一下。”

“呵呵，”李望笑了一声，“我相信你一定能考到心仪的学校的。”

“那是，”季晓岩拍拍自己胸脯，“你也不想想我是谁，我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