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月光,宋祁越眯起眼睛,细细看着纸张上的字迹。
这是一段抄录的课程讲义,内容是对《孝经》的讲解。但这位授课者恐是学识不高,讲解的并不全面,且存在很多误区。
宋祁越眉头微拧,心道这授课者不是误人子弟吗!而且宋泠,难道会连这般浅显的错处都看不出来吗?
然他再看这篇讲义的旁边,却发现宋泠已经用红笔做过批注了。
而且无一例外,都是对这位授课者观念的反驳,落笔几乎片言居要,挑不出任何的错处来,除了……
这字迹,属实没眼看。
宋祁越揉着眼睛放下了纸张,心中暗暗想着:等宋泠能不再受人欺负时,一定得送他再去好好练练书法!
这般想过后,他又淡淡瞥了一眼仍旧装睡的宋泠,随即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内院偏阁。
脚步声渐行渐远,待到万籁再次归于寂静之时,宋泠从榻上坐了起来。
在幽暗的深夜中看不清他的神情,但那双眸子却仍旧闪亮,含着浓重的不解将视线投向门口,不知在思索什么。
片刻后,宋泠敛回眸光,摸向了枕边的物件。
粗糙指尖拂过的是柔软布料,精致的金线绣花纹路清晰可感,手旁的瓷瓶精致昂贵,连桌案上那张纸也恍然刺目……
居然还有一份,武谱?
宋泠愣了一瞬,又思及今日种种,终于生出了一种极为不真实的想法。
——伯父,难道一直都是恨他不上进,所以才以凶狠的模样面对他吗?
宋泠一夜难以入眠。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