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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大厅之下,聚集了整个薛家,在金陵城内的主要掌柜和管事。
此时的他们,都有些惴惴不安。
只因为,此时在大院四周,整齐的站了一圈官兵。
这些官兵,不但披甲带刀,而且一个个凶神恶煞的盯着他们,似乎他们敢有丝毫异动,就要上来砍了他们似的。
那些有薛家奴籍的人,且心里有鬼的人,自然是心虚害怕的很。
即便是那些不在奴籍的掌柜,也不免担心。
他们不是薛家奴才,按照王法,薛家是没有对他们动私刑的权力的。但是架不住人家薛家乃是旧都四大家族之一啊,这种人家,一旦得罪了,要收拾他们的法子多的是。
心中不免想着,难道那薛家主母真是糊涂了,竟然真的要让薛家族人们来取代他们不成?
若是那样,看着吧,过不了几年,薛家这份家业就该被瓜分完了!
不多时,忽见一个年轻俊美的男子,从厅内缓缓走出来。
在他身后,跟着的是薛家嫡脉二房主母和大少爷薛蝌。
不待他们见礼,那四周排列整齐的官兵们,便齐声大喝:“参见侯爷!”
众人齐齐吓了一跳,一个是因为这些官兵们洪亮震耳的声音,另一个,自然是因为他们的称呼了。
没说的,侯爷指的肯定是眼前这个年轻人。
所有人,不由自主的将身子弯了一些下去。
“我先介绍一下,本人二等镇远侯贾琏,出自京中荣国府。
各位作为薛家人,想必都知道,薛家和我荣国府的关系。
不知道的,我也可以再说一遍。你们薛家大房的当家太太,乃是我荣国府当家太太的嫡亲姐妹。
而且,本侯的夫人和你们太太也是一个姓,是你们太太娘家的嫡亲内侄女。
有这两层关系在,所以本侯既可以称呼你们太太为姨妈,也可以称呼为姑妈。
我这么说,各位可明白了?”
此时大院内的人,大多都是在薛家产业中居于要职的人,对于薛家的情况下,自然没有不明白的。
本来看见今日摆出这么骇人的阵仗,就有所预料的众人,再听贾琏这一番开场,立马就更确定,今日要出大事了。
有聪明的,立马笑着上前,开始讨好套近乎了。
贾琏打断了他们,“正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有些人当奴才当久了,就自以为是主子了,或许就是觉得,真正的主子远在京中,手眼照顾不到南边,就不将主子放在眼里,胆子也就大了,什么该干的,不该干的,都敢试试。”
贾琏此话一出,很多人面色齐变,然后就开始喊冤。
就见贾琏抬手一压,然后周边一声整齐的喝声传来:
“肃静。”
所有人被吓得再不敢则声。
“本侯不管你们中,有哪些人是冤枉的,这些是你们太太应该考虑的事情。
本侯今日来此,只是因为你们太太不便亲自回南边料理这些糟心事,所以拜托我,替她老人家肃清肃清风气,整治整治贪腐。
你们中,可有对此不服,觉得本侯没资格插手薛家之事的?若是有,可以现在站出来。”
薛家众人面面相觑,此情此景,哪里有人敢站出来。
这可是太太的内侄女婿,是奉太太之命前来的。这且不说,人家还是堂堂侯爷,还带着兵来的,很明显,这个时候顺着对方的意,还有可能得个善终。
要是敢站出来反对,只怕生死难料啊。
能干到这个位置的人,就没几个蠢的,再蠢,看别人都不敢出头,也就没人敢当出头鸟。
“很好,既然如此,本侯也不用废话了,直接宣示你们太太的处置结果。”
贾琏说着,直接从怀里摸出一本小册子出来,扫了头部那几个额头冒汗的人一眼,缓缓念道:
“薛家当铺,金陵城总掌柜张德成,假公济私,滥做假账,且纵容底下人做出讹人财物之事,败坏薛家当铺名声。革去总掌柜之职,由钟楼西大街当铺掌柜丁春担任总掌柜。
念在张德成在薛家担任掌柜十余年,薄有功劳,着杖六十,三日内补缴罚银三千两,则开恩不发入官府。”
“薛家布行掌柜叶大壮……杖八十,收回家产,一家五口发卖牙行。”
“薛家金陵城七家粮店总掌柜……杖四十,三日内补缴罚银八百两,则开恩不发入官府。”
“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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