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宝玉笑着说,一副我早已看穿一切的高深莫测模样。
王夫人虽然越听越沉眉,但是最终没有多言。
虽然在她心里肯定是分家了的……她和贾政这样的“君子”,怎么可能与贾赦那样的流氓无赖、邢夫人那样的粗浅蠢妇共存!
可是听了贾宝玉的话,她也知道,若是如此说,贾琏便再没有理由借此逼他们了。
如此,占理的人,又成了他们二房。贾琏要是还敢再闹搬出去,就是对贾母的不孝,以此一点,就能拿捏他了。
贾母立场和王夫人又不同,她几乎是一下子就回过神来,看着贾琏道:“你宝兄弟的话你可听见了?
当初你父亲和你二叔之所以分开住,只是因为他们性格不太相合,所以别院居住。
这就成了分家了?这些年,你可见我招你父亲进来说话,他敢不来的?你可见家里有了大事,你二叔不和你父亲一起商量的?
分明是你自己错会了意,现在反而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来逼我和你们太太,难道这些年,我们当真苛待了你?”
听到贾母的连番责问,贾琏却先瞅了边上站着的黛玉一眼。
果然是旁观者清啊,贾母和王夫人两个本来都不蠢,却因他一下子触及了她们根本的利益,所以头脑不清晰,才被他的话蒙蔽。
“老太太的意思,我父亲和老爷当真没分家?”
“自然没分,他们要是敢提分家,我早让人把他们腿给打折了!”
谷</span> 在贾母心里,别说贾琏如今官运正隆,就算他还是以前那样的废材,贾母也不会让他搬出去。
贾琏作为如今家里的嫡长孙,谁都可以搬出去,唯独贾琏不行!
此刻贾母自认为看清楚了贾琏心里的症结,如何还不知道如何做?
她心里甚至有点愧意和欣慰。
愧在她认为误会了贾琏,贾琏或许只是单纯的不想寄居在叔叔婶婶家里,想要自力更生。
欣慰就是,贾琏果然说到做到,丝毫没有与贾政争夺家产的意思。
他宁愿自己搬出去,也从头至尾没有表露出一丝怨念。
于是她站了起来,走到贾琏的前面,将贾琏扶起来,温和的说道:“琏儿,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不知道你父亲当年做的那些糊涂事,所以才觉得我们不该把你父亲分到那边去另过。
总之在我心里,你和宝玉一样,都是我嫡亲的孙子,你又要搬到哪里去呢?
这些年,你扪心自问,是你父亲对你好,还是你二叔对你好?”
贾琏道:“二叔待我,胜过父亲。”
“你知道这一点就好,若非一家人,将你看作至亲的晚辈,你二叔何以做到这一点?
你想想,你方才的话要是叫他听见了,他岂不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