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也十分孝顺的跪在脚蹬之前,温和的问道:“老爷有什么话就说吧,这里只有我父子二人了。”
贾赦早就忘了自己为小妾和幼子主持公道的心,他难得对贾琏的态度满意了起来。
心说这个儿子,除了废物些,不能领会他的心意,还总是惹他生气之外,其实还是挺孝顺的。
就是要孝顺的才好,因此木呆呆的瞅着贾琏,同样以颤颤巍巍,结结巴巴的声音问:“那两个丫头,是你的人?”
若非有所领悟,贾琏或许还不明白他的意思,此时就点点头:“是儿子新收的侍女。”
贾赦便开心起来,他就知道,这屋里他不认识,又是贾琏带过来的,一定是贾琏的人。
这就太好办了。
于是便说自己的病,需要两个得意的人看护,他看阿琪和阿沁两个就不错,叫贾琏自去,将两个丫头留下便好……贾琏费了老半天的功夫,才听他表达出来这个意思。
“还有呢,老爷还有别的要求吗?一起说出来,儿子好一并承办。”
贾琏笑着,看了一眼门窗。贾赦这屋子本就深邃,又为了不见风,遮挡的很是严实。
贾赦见贾琏一点反对的意思都没有,更是高兴,为了嘉奖贾琏,还说可以将梅氏赐给他……
贾琏等了半日,见老狗嘴里实在吐不出什么遗言了,便笑道:“老爷这样靠着不舒服吧,来,我扶您躺平……”
于是,果然很是贴心的将贾赦给扶着躺下。
“咦,这是什么?”
看贾琏盯着床里头瞧,贾赦就也偏头去瞧,随即只觉得眼前一黑,呜呜几声,便没了动静。
过了许久,贾琏将手里的靠枕丢开,坐在脚蹬上,心里暗骂晦气。
早知道,就该早点了结了这老东西,免得今日白白被恶心一场。
过了一会儿,站起来瞧了瞧贾赦安详的面容,伸出拳头,在他心口重重的锤了一下,发现确实是死的透透的了,才放心。
贾琏本以为,就算他下的了手弄死贾赦,或许也会犹豫,结果出乎自己的预料。
亲眼见识过血腥残忍画面的他,弄死这样一个恶事做尽,几无一用的老东西,竟是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
本来,贾琏确实可以再忍忍,太医都说了,再多一月,老东西保准归西。
再有,他可以先假装答应贾赦的要求,等回头,找个万无一失的机会,再来弄他。
但是贾琏忽然发现,以贾赦这样比蚂蚁还脆弱的生命,随时随地,都是万无一失的机会。
于是,酝酿了一下情绪,忽然放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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