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不是初春开的花,这个时节游遍曲江杏园也见不到一朵,那么温镜是怎粘了一朵在袖上呢?自然是因为他袖子上的不是一朵真海棠,而是一朵金丝玉蕊的海棠,一朵镶在金钿上的海棠。
呃,温镜一呆,这哪来的?
他想了想,大约是他去扶那个小姑娘的时候不小心从人家头发上带下来的。这枚海棠金钿十分精致,小巧玲珑,金丝堪比纤蕊,花瓣薄如蝉翼,只比寻常纽扣大些,怪不得温镜一路上也没发现。
李沽雪才不管,他欺进:“这哪来的?”
“不是,”温镜连忙摆手,张嘴就道,“她头发湿的,簪子什么的就会不牢固啊———”
话没说完,嘴唇便被人咬住,李沽雪语气十分危险:“谁头发湿的。”
温镜笑起来:“不是,你听我说…”他也没说完,被李沽雪按住又噬又咬厮磨半晌,最后拇指在他嘴角重重一划。
两人面对面贴着,身上变化互相都一清二楚,李沽雪腿上细细发力,碾住温镜:“说,我听着呢。”
温镜倒抽一口气,犹自镇定道:“路遇小姑娘落水,你不救?”
那肯定能救是要救,但李沽雪深知他对于“小姑娘”的界定与常人不同,旁人说小姑娘大约是指总角年纪的女童,而他嘴里的小姑娘,呵呵。将人牢牢抵在回廊的立柱上,李沽雪压着声音问:“几岁的小姑娘?”
说完他肋间一麻,原来是温镜手臂被他箍着动弹不得,只得伸出手指点在他侧腰眼上的京门穴,下手还挺重。手很重,说的话却很软,温镜退开两步摇摇头:“没注意,我眼睛里看不见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