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镜遂与傅岳舟科普何为阴阳怪气,又把他们大哥这样那样吐槽了一番。
末了傅岳舟不好意思极了,他家教规整为人也一样,生平头一回背后说人,面上都红起来,不自在了好一会子才连忙拉回正经话题,道:“大哥略与我说了你找到的那本册子,没想到你兄弟身世竟这样坎坷,只是不知为何方才堂上只字未提。”
这个温镜也有猜测,他道:“此事牵扯陈年旧案,家中遭难的时候钥娘已经记事,锐哥儿尚是个襁褓婴儿,与她二人说此事我想大哥是要分开单独面谈。另一方面…”
温镜凝重道:“家父的罪名是今上亲定的,纵然已过了这十好几年,要查起来也是千难万难,我想个中头绪大哥也暂时还在梳理,并没有拿定主意。”
两人沉默半晌,傅岳舟道:“荣升台一介商贾,手上为何有十四年前幽州的粮草账目?还堂而皇之以国事开序。”
温镜却道:“我父当年兵败,即便真是他的过错,要追责,查粮草调度和数目难道没有兵部?没有户部?没有督军?却为何向一家商号取证。”
傅岳舟若有所思:“可见荣升台十分地手眼通天。”
温镜沉重道:“荣升台上一个甲子极其受上头青眼,上达天听,只怕当年的案子今上交给了朝廷各部犹自不放心,另外委托荣升台查证。”
“可是,小傅,”温镜据实以告,“那账册回头你可以找大哥好好参详参详,我翻了不过半刻,看出里头其实是两本账。我看不出别的,只看出两本数目相差极大,当年呈到御前的…未知真假。”
镇国军使,就是镇国将军,当年温擎官拜镇国大将军,从二品的大员,出身居庸温氏,坐镇幽州十余年,一夕获罪,就是个通敌叛国的大罪,紧接着又查出贪墨粮草、收受贿赂等罪,数罪并罚,全族问斩。
然而定罪的账目如今查出来有可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