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叙了好一会儿闲话,但并没有提及林淮竹,秦红筝更没问林淮竹的情况。
她就是这样的性子,对内护崽,对外极其冷漠。
直到今日林淮竹都不曾入秦红筝的眼,他的死活她丝毫不关心。
说着说着忽然谁都没话了,只有玉姑姑斟上来的茶水缭绕着白色的雾气。
沈遂停顿片刻,终于开口叫了她一声,准备说他跟林淮竹的事。
沈遂刚唤她一声,就被秦红筝打断了,“喝口茶。”
见秦红筝不似方才那么热络,沈遂瞬间明白她可能早看出了些什么。
沈遂没去喝茶,斟酌道:“我知道您不喜小怀,但这次儿子能活下来,都是因为他舍命相救。”
秦红筝神色冷淡,“我们秦家将他养到这么大,他应该的。”
沈遂没因秦红筝这个态度生出退却之心,“那若是儿子真的喜欢他呢?”
秦红筝故作的冷淡再也维持不住,“普天下这么多人,为何偏偏是他?”
“我也不知道。”沈遂垂下眸,自言自语般呢喃,“看他满身是血倒在地上的时候,我只觉得很疼,恨不得替他受过,想到他会离开我,我便觉得怕。”
沈遂抬起眸,“您说我该怎么办?”
血色残阳落在他面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悲苦跟迷惘。
秦红筝吃过这种苦,看着这样的沈遂,她也觉得难受。
终究还是母性占了上风,秦红筝揽过沈遂,眼眶漾着一层薄亮。
沈遂轻轻抱住秦红筝,低不可闻地说,“谢谢您。”
谢谢她同意,也谢谢她还活着,更谢谢她这么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