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不是圣父白莲花,可也不是反社会的愉悦犯。

林淮竹没有说话。

没多久沈遂感到了一股潮湿,有什么温热的东西砸进他的脖颈。

那滴泪轻得像羽毛,却重重落进沈遂心中,灵魂都跟着震荡。

他认识林淮竹十余年,从未见过他流泪。

林淮竹是真的慌了怕了,整个人仿佛染上重疾那般发着颤,指尖都不受控制地痉挛。

沈遂的眼眶有了热意,但此刻他除了抱住林淮竹也不知还能做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的天边霞云万顷,余晖如被血染过那般。

沈遂跟林淮竹交颈相拥,脖颈的泪干了,人也平静下来。

眼看斜阳落山,天光不再,沈遂却说,“我已经休息够了,我们赶路罢。”

林淮竹不发一言地坐起来,沉默地将被褥收进荷包。

他还是那个眉目疏朗,面如玉的模样,但有什么却不一样了,那双眸如蒙了一层黑雾不见半分光亮。

沈遂不免担心他的精神状态,主动伸手牵住林淮竹的手。

看着沈遂面上纵横交错的魔斑,林淮竹心中滚着无可抑制的戾气,但他什么都没有说,仰起身轻轻吻了一下沈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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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遂拖着病体昼夜兼程地赶路,哪怕知道撑不到极北,他还是咬牙坚持。

日从东方而出,沿着轨迹向西悄然移去,天光开始变得昏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