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剑不是云阶的佩剑,是他为女儿亲手铸造的,取自女儿名字最后一字,唤为霜降。

林淮竹手持霜降,隔着那扇竹门与男人相视而对。

男人双目闪烁,那里面有愧色,有惧意,还有一丝解脱。

他合上眼睛,再睁开时已经恢复平静,嗓音仍旧还有几分哑,“进来罢。”

竹门打开,沈遂跟林淮竹一块走了进去。

庭院种植着紫藤,花枝攀在木架上仿佛一道花廊,香气怡人,随风而拂。

花架下立着一石桌,上面摆着一壶茶,还有几样点心,看起来像是招待客人。

男人温声问他们,“茶,还是水?”

沈遂没想到寻仇的方式会这么雅致,他没说话看向林淮竹。

林淮竹既不喝茶,也不喝水,直截了当地问,“当年都有谁?”

男人眸中的悔恨更盛,“当年那事是我对不起你跟你母亲。”

林淮竹神色漠然,对他的歉意理也没理,“你将消息都卖给了谁?”

徐仲年颓唐地坐到石凳上,半晌才艰涩开口,“祸不及家人,可否放过我们的家人?”

听到这儿沈遂忍不住开口,“你出卖消息时,有没有跟那些人说祸不及家人?”

这话说的讽刺,徐仲年面色苍白。

半晌才颤着唇道:“我未曾想过会变成这样,只是当年小女需要凤翎救命,只能……”

终究没说下去,徐仲年长叹一声,站起来说,“我去拿笔写下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