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遂:“还是我自己去罢,他那人脸皮薄,原本他就不愿我给他上妆,你去了他更不愿。”

林淮竹:“既然他不情愿那便算了,何必强人所难。”

沈遂幽幽一叹,用一种大家长的口吻道:“他这种终极社恐,若是我不推他一把,他怕是永远都走不出这一步。”

林淮竹看了一眼沈遂。

沈遂不再废话,毕竟上妆是个技术活,且他也不怎么熟练,还是早些去,省得耽误晚上那一约。

沈遂收拾着自己的家伙式,头也没抬地对林淮竹道:“你若是实在没事,帮哥哥我做几件事。”

林淮竹:“何事?”

“你出去采些花回来,随便什么花都行,然后装到……”沈遂左右环顾一眼,走到多宝架取下一个素雅的白瓷细颈瓶。

将瓷瓶递给林淮竹,沈遂道:“就放到这里。”

林淮竹接过瓶子,抬眸问,“他今晚要与人伸白?”

沈遂:“还不到伸白的地步,他能在人家面前能顺顺当当多说几句话就不错了。”

凌道卿看着像个阴郁毒辣的反派,实际就是一个十级死宅,在心上人面前莫说情话了,他不冷场就已经是祖上烧高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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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正好是十五,银月高悬。

连绵起伏的山峦在辉光下朦胧婉约,仿佛披了一层霜色的薄纱。

灵霄峰半腰处有一湖泊,湖水干净清冽,碧波荡漾,映着翠竹的倒影。

湖泊旁有一观景小亭,在杜寻觅印象中这小亭并没有特殊之处,今日来才发现凉亭飞檐翘角上绑着八条红绳,绳子另一端系在翠竹。